“对,我们自驾,一路走走停停,没什么目的。”凌笑笑着挠了挠头,表现得像个涉世未深的年轻人,“我大学学的是土木工程,虽然毕业后没干这行,但一看到这种大山大河,就忍不住琢磨,要是在这儿建个桥,或者打个隧道,那得是多大的工程啊!”
这番话,既解释了他可能提出的“专业”问题的来源,又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了一个“外行”的热情。
果然,听到“土木工程”四个字,老者的他脸上的笑容更真诚了些,像是遇到了一个能聊上几句的后辈。
“呵呵,你这想法,跟我们现在正在攻克的难题不谋而合啊。”老者叹了口气,他转过身,用手指着远处两座被深邃峡谷隔开的雄伟山峰,“看到那里了吗?国家正在规划一条超级工程,要在那两座山之间架起一座跨度超过两千米的悬索桥,同时还要在山体内部,修建一条长达三十公里的双向隧道。”
他顿了顿,语气中充满了工程师特有的那种既兴奋又头疼的复杂情绪:“景色是壮丽,就是地质活动频繁,抗震设计是个大难题啊!尤其是这里处于三个不同板块的交界挤压带,高烈度地震区的非对称桥塔刚度矩阵,我们用现有的模型算了上百次,都无法完美契合实际的地应力释放曲线……”
老者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半是感慨,半是倾诉地继续说道:“还有那条隧道,要穿越至少五种不同的断裂带和软弱围岩。常规的支护理论根本不适用,我们预测在某些区段,围岩的蠕变阈值会低到一个前所未有的数值。一旦开挖,长期的蠕变变形可能会导致应力重分布,甚至诱发小规模的岩爆。有些理论模型始终无法完美契合实际,我们测算出的几个关键频率的共振剪应力,都超出了目前任何一种已知材料的疲劳极限……”
他说话的语速不快,但信息密度极大。
一个个专业到极点的名词和参数,从他口中“不经意”地流出,像一颗颗精准投喂的鱼食,清晰地传入凌笑的耳中。
凌笑的表情始终保持着专注与敬佩。
他时而皱眉,做苦思冥想状;时而点头,仿佛听懂了什么。
他甚至还提出了一些问题,比如:“那……是不是意味着桥塔的柔性设计要和刚性设计做一个非常规的结合?听起来就像是让一个大力士去玩杂耍,既要有力气,又得有技巧。”
这个问题外行,但又精准地抓住了“刚柔并济”这个核心矛盾,恰好能引导老者更深入地解释下去。
“说得好!就是这个意思!”老者赞许地看了凌笑一眼,继续深入地讲解着技术细节,将更多关键的参数、材料配比的瓶颈、乃至几个备选方案的致命缺陷,都融入了这场“闲聊”之中。
凌笑站在那里,像一块干燥的海绵,疯狂地吸收着这些信息。
他的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着,那些复杂的参数、拗口的理论、晦涩的模型,没有被简单地记忆,而是被他的精神力直接解析、建模、构建成一个完整而立体的工程蓝图。
每一个数字,每一个技术难点,都在他的脑海中找到了精确的位置,形成了逻辑闭环。
阳光开始西斜,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老者意犹未尽地结束了他的“感叹”,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语气重新变得客气而疏离:“哎呀,不知不觉跟你这小伙子聊了这么久。我们得赶路了,天黑前要到下一个勘探点。”
他说着,再次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却变得与之前截然不同。
那份属于学者的温和与儒雅悄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如海的审视与托付。
那眼神仿佛在说:信息已经给你了,整个国家最顶尖的智囊团都束手无策的世纪难题,现在,交到你手上了。
凌笑迎着他的目光,心中一片澄明。
他知道,这场精心设计的“偶遇”,即将迎来尾声。
而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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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速公路服务区的空气里,混合着劣质咖啡的焦香、泡面的油腻气味,以及长途跋涉后旅人们身上淡淡的疲惫。
凌笑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骨节发出一连串噼里啪啦的脆响,引得身旁正在小口喝着酸奶的苏雯投来一个嫌弃的眼神。
“我说你就不能注意点形象?跟个老大爷似的。”苏雯穿着一身简洁的运动装,长发扎成清爽的马尾,浑身上下都透着青春活力,与凌笑那副懒散的样子形成了鲜明对比。
“自驾游的精髓就在于放飞自我,懂不懂?”凌笑理直气壮地回道,目光在服务区里四处乱瞟,寻找着乐子。
自从献祭了全世界的蚊子,又陆陆续续献祭了蟑螂、坏心情、小区噪音、网络喷子等等一系列乱七八糟的东西后,凌笑的生活品质实现了质的飞跃。
钱有了,身体棒了,连带着心态也变得愈发“乐子人”。
这次拉上青梅竹马的苏雯出来自驾游,纯粹就是为了享受一下朴实无华的有钱人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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