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在冰面上投下跳动不定的阴影,视野混沌迷蒙,那些狰狞的木雕面具、粗糙未鞣制的兽皮、以及盔甲上偶尔闪过的光(?),仿佛对恐怖传说的具象化。
结冰湖面上看不见的“拉德索恩”,与纯粹以力量挑战耶拉冈德的威光的“山雪鬼”——经文中两个不同的古老传说仿佛在这一刻重叠,又或者它们从一开始就指向同一种东西:恶念的投影,人心的魔鬼。
然而,因为传说与未知而恐惧的谢拉格人很难想象的是,那些“魔鬼”们此刻的内心戏十分丰富。
对于猝然撞在一起的两拨人马而言,脸上的面具如同镜子,照出了同款的错愕与懵逼。
虽然维多利亚和卡西米尔的队伍都有探子,互相知道对方的存在和大致动向,但探子毕竟不敢靠得太近。
在这场伟大的“银心湖会师”之前,两拨伪装成山雪鬼的人马还没有真正贴脸过招,直到此刻——火光照亮彼此如出一辙的粗糙扮相时——才发现这个令人啼笑皆非的巧合。
看看这“英雄所见略同”的脑洞,哈洛德和马克维茨简直是失散多年的兄弟。而为了避嫌并未亲自带队的他们,此刻还不知道前线正上演着这场蛋疼的“撞衫”大戏。
“[维多利亚粗口]!”
“[卡西米尔粗口]!”
双方的心中同时奔过万千的草泥马——这要怎么分清敌我?!
你别说,连坐拥PRTS的博士,面对系统界面上形象极其接近的两款“山雪鬼”小人,都有点分不清。
严格来说,区别还是有的。
维多利亚的面具是就地取材、用便携抛光机随便搓出来的木制品,边缘还带着毛刺;而卡西米尔使用的是一种轻便的树脂材料,雕工和设计上都更精细——毕竟他们的装备本就是演出道具,甚至随行携带了小型3D打印机。
因此,面孔歪斜的,就是维多利亚人;面具更正一些、甚至考虑了耳朵的形状的,就是卡西米尔人。
除此之外,两国的盔甲设计也有一定区别。维多利亚人的盔甲是统一的,而卡西米尔人自带装备,五花八门。
话虽然这么说,在黑灯瞎火的湖面上,就算有夜视镜辅助,要在电光火石的战斗中清晰分辨面具的雕工或盔甲的特征,也不是件容易事。
对于骑士来说,全力冲锋本来才是最强的一击,但因为当下“敌我难辨”的状况,不得不都收着点劲——万一痛击队友怎么办?
于是冰面上出现了诡异的一幕:短兵相接的双方往往先停下来,借着火光或夜视镜互相打量一番,确认是敌人没错,再继续动手——明明是充斥着阴谋与血腥的偷袭行动,此刻却莫名地散发着光明正大的骑士精神。
虽然维多利亚人理论上不会伤害作为“代理人”的银灰,但希瓦艾什家仍在冲突发生的第一时间就果断熄灭了所有火把。
布朗陶家那边,尤卡坦几乎在同一瞬间下达了相同的指令。
只有佩尔罗契们明显尚未适应从猎人变成猎物的转变。
“大叔,”烈夏恨铁不成钢地跳起来拉阿克托斯的胡子,“你就这么想当靶子?”
阿克托斯对刚才烈夏为他挡下的那一击仍心有余悸——不是为自己的安危,而是对失去重要的人的恐惧——他本能地将烈夏往身后挡了挡,魁梧的身躯像一堵墙,但随即意识到这种保护在四面皆敌的黑暗中是何等徒劳:攻击可以来自任何方向。
“……熄掉火把!”他最终从牙缝里挤出命令——这种“认输”的感觉像块冰,哽在喉咙里。
“暗箭不会因此完全停止。”银灰的声音从黑暗的另一端远远传来,发出提醒:“体温仍然在暴露你们的位置。”
阿克托斯不知道什么叫“红外夜视仪”,也不明白体温为什么会暴露位置,但正如银灰警告的那样,破空的箭矢并未停歇,仍然朝着佩尔罗契队伍的方位袭来。
黑暗中响起几声护卫的闷哼和压抑的惨叫,是箭矢击中血肉、或是擦过盔甲的声音。
“立起盾牌!”阿克托斯吼道——护卫们迅速动作,厚重的木盾与包铁皮盾相互撞击、拼接,在队伍外围勉强组成一道环形屏障。
另外一边,布朗陶的护卫们也做出了同样的反应。
好在撑过最初几波暗箭后,因为维多利亚人和卡西米尔人已经短兵相接,腾不出手,袭来的箭矢变得稀落起来。
当最后一点火光彻底熄灭,湖面陷入近乎绝对的黑暗后,短兵相接的维多利亚人和卡西米尔人中,那些眼神不太好的,发现分清敌我变得愈发困难,于是开始对暗号。
“[维多利亚粗口]?”——这是一个疑问句。
“[维多利亚粗口]。”——这是肯定的回应。
“[卡西米尔粗口]!”——这是辱骂,意味着准备开干。
但如此粗糙的暗号显然没有那么靠谱。
很快,就有老阴逼学会了模仿对方的粗口,趁对手放松警惕的瞬间痛下狠手——甚至还出现了两个伪装成维多利亚人的卡西米尔人狭路相逢、战在一处,结果发现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自家人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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