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守诚那布满皱纹的脸上,惊骇之色无以复加,他死死盯着楚晏,浑浊的老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种深切的恐惧!仿佛楚晏口中说出的不是两个词,而是两个足以招致灭顶之灾的恶魔真名!
“你……你怎会知道这两个名字?!”
“是谁告诉你的?!”
“快说!不然老夫立刻唤人拿下你这妖言惑众之徒!”
他的声音干涩发颤,甚至带着一丝色厉内荏的惊恐,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仿佛楚晏是什么瘟疫之源。
楚晏心中一震,袁守诚的反应比他预想的还要激烈!这更印证了“影”和“心巢”的恐怖与诡异!
璇玑仙子见状,上前一步,挡在楚晏身前,语气依旧带着几分慵懒,却隐含威压:“袁老头,别咋咋呼呼的。是我们告诉他的。怎么?这两个名字是皇宫里的禁忌,提都不能提?”
袁守诚看到璇玑仙子,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但惊惧未消,他压低了声音,急促道:“璇玑大家?!你……你怎么也掺和进来了?!你可知这两个名字意味着什么?!一旦沾上,便是万劫不复啊!”
“正因为知道意味着什么,我们才来找你!”楚晏沉声道,目光锐利地逼视着袁守诚,“监正大人!陛下可能已被‘影’侵蚀控制!芷兰苑下的‘心巢’正在加速孵化!一旦功成,邪神降世,生灵涂炭!您身为司天监监正,掌观星象,预兆吉凶,难道要眼睁睁看着这场浩劫发生吗?!”
楚晏的话如同重锤,狠狠敲在袁守诚的心上!
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晃了晃,踉跄着扶住旁边的星象仪,喃喃道:“陛……陛下被侵蚀?!心巢加速孵化?!这……这怎么可能这么快?!明明距离九星连珠还有……”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猛地住口,但眼中的恐惧却更深了。
“监正大人果然知道内情!”楚晏步步紧逼,“时间不多了!请您告诉我们,到底什么是‘影’?如何对付它?‘心巢’的核心又是什么?如何才能摧毁它?!”
袁守诚呼吸急促,冷汗从额头涔涔而下,内心显然在进行着激烈的天人交战。他看了看楚晏,又看了看璇玑仙子,最终,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般,瘫坐在身后的椅子上,颓然道:“罢了……罢了……既然你们已经知道到这个地步,老夫再隐瞒,或许真是千古罪人了……”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极大的决心,眼神变得凝重起来,低声道:“你们可知,我大胤太祖皇帝,是如何开创这煌煌基业的?”
楚晏和璇玑仙子一怔,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起这个。
袁守诚似乎陷入了遥远的回忆,缓缓道:“史书只记载太祖武功赫赫,天命所归。却极少有人知道,太祖当年,曾于‘陨星山’得遇神人,获赠三卷天书,并得‘星月阁’倾力相助,方能扫平群雄,定鼎天下。”
星月阁!果然与开国太祖有关!
“而那三卷天书中,除了一卷记载治国之道,一卷记载练兵之法外,还有一卷……名为《幽天秘录》!”袁守诚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深深的忌惮,“其中记载的,便是关于星空之外的恐怖存在、以及一些……禁忌的封印之术!”
“《幽天秘录》中提及,‘影’并非我们这个世界之物,而是来自星空深处、某个不可名状之地的‘古神’的……一丝微不足道的意念投影!它无形无质,却能侵蚀万物灵智,尤喜依附于气运深厚或负面情绪浓郁者之身,将其逐渐同化为傀儡,并不断吞噬周围生灵的七情六欲壮大自身!”
“而被‘影’完全侵蚀者,其心脏会逐渐异化,成为‘影’降临现实的坐标和温床,也就是……‘心巢’!心巢不断吞噬血气魂能,最终目的,便是孵化出‘影’的实质化身,或者……打开通往其本尊所在的‘归墟之眼’!”
虽然早有猜测,但亲耳听到这骇人听闻的真相,楚晏和璇玑仙子还是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一丝意念投影就如此可怕?!那其本尊又是何等存在?!
“难道就没有对付它的方法吗?”楚晏急问。
“有,但也近乎于无。”袁守诚苦涩地摇头,“《幽天秘录》中记载,欲灭‘影’,需满足三个几乎不可能的条件!”
“第一,必须以极其精纯、品阶极高的‘星辰本源之力’或‘太阳真火’为核心,方能净化其污秽!”
“第二,必须有一件能承载并放大这股净化之力的‘神圣器皿’!”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必须在‘影’与其宿主深度结合、即将破巢而出的最关键时刻,将其宿主连同‘心巢’一同……彻底毁灭!否则,只要有一丝残留,‘影’便能借助宿主气运和负面情绪重生!”
袁守诚看着楚晏和璇玑仙子瞬间变得难看的脸色,叹道:“现在你们明白了吧?且不说前两个条件何等苛刻,单是第三个……毁灭宿主?那是当朝天子!身负一国气运!谁敢?谁能?一旦龙御归天,国运气崩,天下必将大乱!外敌入侵,内患迭起,后果同样不堪设想!这根本就是一个无解的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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