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战区,滇缅边境,某山地丛林环绕的军营。营区大门上方,“老虎团”三个遒劲的大字在湿热的空气中透着凛然之气。这里,就是铁路和王庆瑞磨剑三年后的第一站。
任命简洁有力:铁路,任老虎团副团长。团长即将离休,交接已在无声中进行。
老团长姓陈,是位在边境线上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老边防”,脸上刻着风霜和硝烟的痕迹。他带着铁路熟悉了团部、各营驻地、哨所分布,最后在团长办公室,将一串沉甸甸的钥匙和一摞厚厚的边境态势图、历年行动卷宗交给了铁路。
“铁副团长,”陈团长的声音带着浓重的西南口音,沙哑而直接,“该交代的,都交代了。这把椅子,不好坐啊。”他拍了拍那把磨得发亮的旧藤椅扶手,“按上面的意思,只要今年你这边不出啥子大纰漏,明年开春,这担子就正式交给你了。”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指着远处连绵起伏、被浓密雨林覆盖的墨绿色山脉:“看见没?那边就是国境线。山高林密,沟壑纵横,看着安静,底下全是暗流。危险,从来就没断过。但话说回来,”他转过身,目光如鹰隼般盯着铁路,“危险和机遇,从来都是并存的。守住了,就是功勋;漏了风,就是罪过。好好干!”
铁路挺直腰板,抬起完好的右臂,向这位即将卸任的老边防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声音沉稳有力:“谢谢团长!我一定竭尽全力!”
送走陈团长,铁路独自站在空出来的团长办公室里。空气中还残留着烟草和汗水的味道,混合着窗外飘来的泥土与草木的气息。他走到宽大的办公桌前,手指拂过冰凉的桌面,最终坐在了那把藤椅上。藤椅发出细微的吱呀声,仿佛在承受着新的重量。
“报告!”门口传来洪亮的声音。
“进。”铁路抬眼看去。
一个精悍干练的年轻中尉推门而入,身姿笔挺,皮肤黝黑,眼神锐利如刀锋,正是他新配备的警卫员,赵小虎(此赵小虎非爆破手赵小虎,是同名)。
“首长好!警卫员赵小虎向您报到!”中尉敬礼,动作干净利落。
铁路直接摆手,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坐。不用这么拘谨。”
他起身,拿起桌上的暖水瓶,给赵小虎倒了杯热茶,推过去。“喝口水,跟我详细说说,咱们老虎团守的这段滇缅边境,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赵小虎双手接过杯子,没有立刻喝,而是腰板依旧挺直地坐在椅子前三分之一处,显然保持着极高的职业素养。他清了清嗓子,语速不快,但条理清晰:
“是,首长。咱们老虎团负责的这段边境线,主要有以下几个特点,也是难点:
第一,地形极端复杂。*山高、林密、谷深。很多地方根本没有像样的巡逻道,全是靠脚踩出来的羊肠小道,甚至很多地方连路都没有,需要披荆斩棘。
第二,非法通道众多。正因为地形复杂,加上历史遗留和人为踩踏,形成了大量不为官方掌握的隐秘小道。这些‘老鼠道’,是贩毒、走私、甚至贩卖人口的主要通道。他们非常狡猾,路线经常变换。
第三,向导’问题突出。 这些非法活动团伙,几乎无一例外都会高价雇佣熟悉地形的当地人做向导。这些人对边境两侧的山林小路了如指掌,甚至知道巡逻队的规律,大大增加了查缉难度。
第四,宗族势力盘根错节。*边境两侧的村寨,很多都是同宗同源,跨境而居。宗族观念极强,内部团结,对外排外。一些非法活动,背后往往有当地宗族势力的影子,或者利用了宗族之间的矛盾。处理不好,很容易引发群体性事件,甚至跨境纠纷。有时候,查案子查到关键,线索就断在某个寨子外面,很难深入。”
第五,境外势力渗透。边境对面局势复杂,一些地方武装和犯罪集团勾结,甚至可能有某些势力的影子,对我们进行渗透、策反、情报搜集,手段隐蔽,防不胜防。”
赵小虎一口气说完,端起已经微凉的茶水,狠狠喝了一大口,润了润有些干涩的喉咙。
铁路一直安静地听着,手中的笔在笔记本上飞快地记录着关键词、地形特征、问题节点。他的眉头微微蹙起,眼神专注而锐利。赵小虎的描述,印证了他之前的判断,甚至比预想的还要严峻。这不仅仅是一条地理上的边境线,更是一条充斥着利益、罪恶、宗法、乃至政治博弈的复杂战线。
“明白了”铁路合上笔记本,发出轻微的声响。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窗外,正是赵小虎描述的那片墨绿色的、仿佛无边无际的山峦。国境线,就隐藏在那片看似平静的绿色之下。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按在了左胸口袋上,那里贴身放着的,不是士兵牌,而是班长程材那枚沉甸甸的**一等功勋章**。冰冷的金属触感透过军装传来,仿佛连接着另一个时空。他凝视着远山,心中思绪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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