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紫色的相位利爪停在慕容翊胸口前三寸，被星炬火种凝聚的七彩光盾抵住。盾面与爪尖接触处，迸发出刺耳的相位摩擦声——不是物理声响，是直接作用于意识层面的高频震荡。
“验货需要接触吗？”慕容翊平静地看着那只利爪，“还是说，你害怕一旦接触，就会被我的‘秩序相位’反向解析？”
图腾柱前的人形轮廓发出低沉的笑声：“谨慎是美德，尤其是面对一个能融合慕容铮碎片、承载星炬火种的存在。你的相位本质确实纯净……纯净得让我怀疑是个陷阱。”
“是陷阱又如何？”慕容翊向前一步，利爪随之退后一寸，“你想品尝纯粹的秩序相位，这是唯一的机会。三日后收割季一到，我的相位存在将与整个睿国文明一起被‘提纯’、‘稀释’，成为你那相位神只的一部分——那时你能尝到的，只是大锅饭的滋味，而不是精心烹调的盛宴。”
轮廓沉默片刻。暗紫色的能量流在它体内翻涌，似乎在计算、评估。
“说服我了。”利爪缓缓收回，“那么，交易条件细化：你自愿向我开放全部意识，让我品尝你的秩序相位本质。作为交换，我释放墨璇的意识碎片，并解除对玄七、曜的意识侵蚀。”
“不够。”慕容翊摇头，“还要加上：停止所有相位孢子的释放，撤回对七名患者的控制。”
“贪心。”轮廓的声音转冷，“那些孢子是我扩张网络的触须，患者是我在现实世界的支点。放弃它们，我的收割效率会下降四成。”
“但你能得到我——一个质量抵得上数量百倍的‘精品’。”慕容翊肩头的星炬火种光芒忽然内敛，只留下一层温润的七彩光晕，“而且，我还可以给你一个额外赠品：地脉网络的深层访问权限。你应该知道，那是睿国相位技术的核心数据库。”
这几乎是致命的诱惑。
地脉网络不仅储存着新政十年的全部相位研究成果，还链接着方磐枢纽、连接着碧落台、甚至通过星炬火种间接关联着烈日相位塔。得到它的访问权，梦魇种就能瞬间掌握睿国所有相位防御的弱点和节点。
轮廓的能量波动明显剧烈起来。
“开放意识……与地脉权限……”它重复着，暗紫色的“眼睛”紧紧盯着慕容翊，“我需要验证可行性。”
“如何验证？”
“让我们玩个小游戏。”轮廓突然分裂成三股——一股暗紫色，一股乳白色，一股暗银色。三股能量流在空中交织，构筑出一个复杂的相位结构模型。
模型呈现为三层嵌套的球体：最外层是暗紫色的“梦魇网络”，中间是乳白色的“玄七守护层”，内层是暗银色的“曜秩序核”。而在球体中心，悬浮着一个微小的、由无数细小符文构成的银色迷宫——那是墨璇的“以身为锁”。
“这是图腾柱当前的意识结构。”三重混合的声音解释，“你要做的，是在不破坏结构的前提下，用你的秩序相位‘说服’玄七和曜的意识碎片自愿脱离。如果成功，我就相信你有能力在不引发我反制的情况下开放地脉权限。”
“如果失败？”
“失败的话……”暗紫色能量流轻轻触碰那个银色迷宫，“墨璇的意识会彻底崩解，成为我的一部分。而你，也会因为意识介入过深，留下无法愈合的相位创伤。”
这是一场赌局。
慕容翊看着那个三层嵌套的球体模型。他知道，梦魇种的真实目的不是测试他的能力，是想要观察他的“秩序相位”如何运作，从而找出破解星炬火种的方法。
但这也是机会——唯一能直接接触玄七、曜、墨璇意识碎片的机会。
“我接受。”慕容翊闭上眼睛，意识沉入星炬火种。
七彩光华从他身上流淌而出，如轻柔的溪流，注入那个相位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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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型内部，意识空间。
慕容翊的意识凝聚成一个散发着温润光芒的人形，悬浮在三层结构的交界处。这里没有上下左右的概念，只有纯粹的信息流在奔涌：玄七的守护执念如温暖的潮汐，曜的秩序逻辑如冰冷的齿轮，梦魇种的贪婪本质如粘稠的墨雾。
而墨璇的银色迷宫，就在三者交汇的最中心，像暴风眼中的孤岛。
“玄七。”慕容翊的意识发出呼唤，“还记得十年前青石镇吗？你说‘我睡了十年，刚醒，还没喝到欠我的那顿酒’。现在，酒我带来了，你要不要醒过来喝？”
乳白色的能量流微微震颤。从深处，浮现出一个极其黯淡的人形轮廓，轮廓的右眼位置有星尘晶体的虚影——但晶体已布满裂痕。
“慕容翊……”玄七的意识断断续续，“别信它……梦魇种在模仿……它在学习你的……相位特征……”
“我知道。”慕容翊将一部分星炬火种的秩序能量注入乳白色流中，“所以我需要你和曜的帮助。你们的意识碎片是它网络的关键节点，如果你们自愿脱离，它的结构会出现短暂的不稳定——那是我唯一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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