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阿蛮就揣着两个热红薯蹲在了光网底下,指尖扒拉着刚冒芽的杂色红薯藤,嘴里碎碎念个不停:“这棵带火纹的肯定甜,那棵裹着薄霜的说不定凉丝丝,等熟透了挨个烤一遍,看哪个最对味。”话音刚落,头顶的光网突然亮了起来,彩纹流转间竟浮起朦胧的画面,暖光漫下来裹着红薯香,把他吓得手里的红薯差点掉地上。
“搞什么鬼?光网咋还自己发光了?”阿蛮搓着手凑得更近,只见光网里渐渐显露出两道身影,一道红衣飘袂,手里捏着株嫩绿的红薯苗,笑起来眉眼弯弯;一道黑袍沉稳,正蹲在地里挖坑,指尖凝着淡蓝脉气,小心翼翼把苗种进去。星芽恰好拎着灵水过来,见此情景脚步一顿,怀里的枫灵笔记自动翻开,金光顺着光网淌上去,画面瞬间清晰了不少。
“是枫灵前辈和玄渊前辈!”星芽轻声惊呼,阿焰、阿雷闻声赶来,弟子们也陆续围了过来,都屏住呼吸盯着光网。画面里,枫灵蹲在红薯苗旁,指尖抚过叶片笑道:“玄渊,你说这凡界的红薯,真能串起万域脉气?那些修士都觉得凡物鄙陋,根本瞧不上。”玄渊直起身,擦了擦额角的汗,语气沉缓却坚定:“脉气不分贵贱,凡界生机最是坚韧,这苗能扎根凡土,就能扎进各域脉节点,比硬拼硬打稳得多。”
说话间,画面里突然刮起狂风,几道黑衣修士的身影闯了进来,剑气凌厉直逼红薯苗:“妖女邪修,竟用凡物亵渎脉阵,今日便除了你们!”玄渊抬手挡在枫灵身前,黑袍翻飞间淡蓝脉气铺开,却没主动攻击,只是护住地里的红薯苗。枫灵趁机掐了个诀,红薯藤突然疯长,缠绕住修士的剑,叶片上的生机顺着剑刃渗进去,那些修士竟瞬间没了戾气,愣在原地。
“我们从不用脉气伤人,只守生机存续。”枫灵站起身,手里捧着颗刚结的小红薯,递到修士面前,“尝尝吧,凡界的东西,能暖人心,也能稳道心。”画面到这里渐渐淡去,光网恢复了原本的模样,只是彩纹更亮,暖光裹着淡淡的红薯香,久久没散。阿蛮攥着手里的红薯,眼眶有点发红:“原来前辈们当年,不是靠打架护万域,是靠这些不起眼的红薯啊。”
小红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之前我总觉得火脉气最厉害,能烧尽一切,现在才懂,暖人心比烧东西管用多了。”她从怀里掏出把焰心草,往红薯藤旁一插,“以后我多带点火域的灵草来,和红薯一起种,既暖土又护苗。”阿澈站在一旁,没说话,只是悄悄从怀里摸出几颗冰灵果,放在小红身边,冰果沾着晨露,透着淡淡的凉,刚好能中和焰心草的燥气。
阿雷拿着雷光石晃了晃,石面映着光网的彩纹笑道:“之前解决死息、稳脉阵,靠的也不是谁的脉气强,是大家凑在一起,你补一点,我填一点,才能把事办成。”星芽翻开枫灵笔记,最后一页新添了行字迹,和光网里枫灵的笔迹一模一样:“传承从非恃强凌弱,守烟火,续温情,让生机扎根每一寸土地,便是万疆永安。”
正午的太阳暖烘烘的,众人索性在红薯地旁架起篝火,把刚摘的杂色红薯埋进去烤。阿蛮蹲在火边守着,时不时扒开灰看看,嘴里念叨着别烤糊了;小红凑在旁边,忍不住伸手去扒,被烫得缩回手,龇牙咧嘴地甩着胳膊,惹得大家哈哈大笑;阿澈默默递了块冰灵果给她,小红愣了愣,接过来咬了一口,凉丝丝的痛感瞬间消了,脸颊悄悄红了。
烤好的红薯扒开外皮,热气裹着甜香冒出来,火纹的红薯甜得发暖,冰纹的红薯凉润爽口,杂着各域脉气的红薯更是滋味独特,一口下去,暖意在心口散开,脉气也跟着顺畅流转。小远捧着红薯,指着光网笑道:“你们看,光网的彩纹连到每个人身上了!”众人低头一看,果然有细细的彩线从光网垂下来,缠在每个人手腕上,和手背上的印记呼应,暖融融的很舒服。
阿焰靠在篝火旁,手里拿着颗红薯,看着弟子们说说笑笑,石斧上的生灭纹裹着彩气,柔和又明亮:“前辈们当年种下红薯,守的是生机;我们现在接着种,守的是传承,更是彼此身边的人。不用追求多强的修为,能把日子过甜,把生机传下去,就够了。”星芽点点头,把枫灵笔记递给身边的弟子们:“这里记着前辈们的心得,也记着我们一起解决的每一件事,以后你们也要接着传下去,让万域永远有红薯香,有烟火气。”
夕阳西下,篝火渐渐暗了,大家坐在红薯地旁,手里攥着红薯,聊着以后要种什么灵草、怎么帮其他域的人护苗。晚风卷着红薯香吹过,红薯藤轻轻晃动,叶片上的光纹和光网的彩纹交织在一起,暖光漫遍整个枢纽。远处的各域脉气线顺着光网流淌,带着凡界的烟火气,带着各域的生机,带着一代又一代的传承,静静流淌,永不停歇。
没人再提修仙强弱,没人再论域界高低,大家只知道,只要守住地里的红薯,守住身边的人,守住心里的温情,万疆便永远安宁,薪火便永远相传,这便是前辈们留下的道,也是他们要一直走下去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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