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老楼老者执念的第二天,舒言那边传来了关于杏花巷古井的初步调查结果。
根据零星的旧档案和走访附近年长居民拼凑出的信息,那口井在约莫四十年前,曾牵扯进一桩轰动一时的悲剧。
当时巷子里住着一对年轻的夫妻,妻子怀孕待产。
然而丈夫嗜赌如命,欠下巨额债务。
在妻子临盆前夕,债主逼上门来,扬言若还不上钱,便要拿未出世的孩子抵债。
混乱与绝望中,妻子受惊早产,孩子在仓促间接生下来便没了气息。
而那个丧心病狂的丈夫,竟真的将死婴抱走,不知卖给了何人(传言是某些信奉邪术的“拍花子”),随后便卷款潜逃,再无音讯。
遭受失子与背叛双重打击的妻子,精神崩溃,在一个雨夜投井自尽。
“所以,井里的女鬼,就是那个投井的妻子,她的执念不仅是自身的冤屈,更是对那个被丈夫卖掉(甚至可能用于邪术)的孩子的牵挂。”
舒言总结道,语气沉重,“想要化解她的怨念,关键可能在于找到那个孩子的下落,或者……至少让她知道孩子并非被随意丢弃,而是有着明确的去向(哪怕是邪恶的)。”
这个真相比想象的更加残酷。
一个母亲在最脆弱的时候遭遇背叛,失去孩子,含恨而终,其怨念之深,可想而知。
也难怪普通的超度难以起效。
“找到四十年前一个被卖掉的死婴……这简直是大海捞针。”
文茜感到一阵无力。
“未必需要找到具体的人。”
莫言不知何时出现在客厅,他倚在门框上,墨蓝色的眼眸平静无波,“执念需要的是一个‘交代’,一个可以让她‘放下’的理由,或许,我们可以从当年那些‘拍花子’或者相关邪术的线索入手。”
他的目光转向舒言:“查一下那个时期,本地是否有类似的婴儿失踪案,或者与邪术祭祀相关的记载。”
舒言点了点头,继续埋首于故纸堆中。
这件事暂时没有头绪,众人的注意力又被新的异常事件吸引。
这次是来自城北一片待拆迁的棚户区。
有夜归的居民反映,最近几天深夜,在一条废弃的死胡同里,总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像是婴儿啼哭的声音,凄厉瘆人。
但有人壮着胆子进去查看,却什么也没发现。
“婴儿啼哭?”蓝孔雀皱起眉,“这听起来可不怎么吉利,如果是枉死的婴灵,怨气通常比成人更纯粹、更执着。”
有了前几次的经验,陈思思三人小组再次出动。
封银沙依旧如影随形。
这片棚户区大多已经搬空,断壁残垣,瓦砾遍地,在夜色中如同鬼域。
那条传出啼哭的死胡同位于区域深处,两侧是摇摇欲坠的破旧楼房,地面坑洼不平。
三人刚靠近胡同口,一阵若有若无、时断时续的婴儿啼哭声便顺着夜风飘了过来。
那哭声并不响亮,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尖锐和悲伤,听得人心里发毛。
文茜下意识地握紧了幽影石发卡,蓝孔雀手中扣好了符箓。
陈思思凝神感知,眉头微蹙:“哭声……有点奇怪,不完全是怨气,还夹杂着一种……很混乱的能量。”
他们小心翼翼地走进死胡同。
胡同尽头堆满了建筑垃圾,并无异样。
但那婴儿的啼哭声却仿佛来自四面八方,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难以定位源头。
“声音是能量震荡产生的幻听,源头不在这里。”
陈思思判断道,她扩大感知范围,仔细分辨着空气中那些细微的能量流。
突然,她指向胡同右侧一栋半塌的二层小楼:“在那边!二楼!”
那栋小楼的外墙已经部分坍塌,露出里面黑黢黢的房间。
啼哭声正是从二楼某个房间传出的,而且变得更加清晰、急促。
三人互相使了个眼色,默契地靠近小楼,从破损的窗口翻了进去。
楼内灰尘厚重,蛛网遍布,空气中弥漫着木头腐朽的味道。
他们沿着摇摇欲坠的楼梯,小心翼翼地摸上二楼。
二楼只有一个房间,房门虚掩着。
啼哭声正是从门后传来。
蓝孔雀轻轻推开房门。
房间内空荡荡的,只有角落里堆着一些破旧的杂物。
而在房间中央的地板上,赫然放着一个红色的、看起来颇为崭新的襁褓!那凄厉的婴儿啼哭声,正是从这襁褓中发出的!
然而,当陈思思的感知扫过襁褓时,她的脸色猛地一变!
“不对!里面不是婴灵!”
几乎在她出声警示的同时,那红色的襁褓猛地炸开!并非物理上的爆炸,而是爆发出浓郁如墨的黑色怨气!怨气翻滚凝聚,瞬间化作一个体型臃肿、面目扭曲、四肢如同枯枝般的可怕鬼影!它张着布满狯牙的大嘴,发出的不再是婴儿啼哭,而是如同夜枭般尖锐刺耳的嚎叫!
“是‘姑获鸟’!(一种传说中窃取婴儿的妖怪,此处借用其名指代类似邪物)”蓝孔雀失声惊呼,“它用婴儿的哭声吸引活人,尤其是带有母性或者同情心的人靠近,然后吞噬他们的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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