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珩艰难地内视,心沉了下去。那魔煞虽被压制,却如同跗骨之蛆,盘踞在经脉与丹田深处,不断消磨着他的灵力与生机。太皓剑气虽在复苏,但想要根除这等同等级别的邪恶力量,绝非易事。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他诚心道谢,随即问道,“不知此处是何地?前辈如何称呼?”
“这里是大荒。”山狩淡淡道,“至于老夫,山野之人,名号早已忘却,叫我山狩即可。”
大荒!墨珩心中一震。这是位于三界边缘、传说中极其辽阔危险的蛮荒之地,难怪气息如此古老原始。
“你小子的功法,是‘太皓’一脉吧?”山狩忽然问道,虽是疑问,语气却带着肯定。
墨珩目光一凝,没有立刻回答。太皓传承事关重大,他不能轻易透露。
山狩似乎看出他的顾忌,哼了一声:“不必紧张。老夫与你们那一脉的某个老古板,算是旧识。若非感应到你体内那点微末的纯阳剑意,老夫也未必会多管闲事。”
旧识?墨珩心中惊疑不定,但看山狩神情不似作伪,且对方若真有恶意,自己早已死了无数次。他稍稍放松警惕,低声道:“晚辈……确与太皓有些渊源。”
山狩点了点头,不再追问,转而道:“你伤势极重,魔煞未除,需静养。此地还算安全,你先调理内息,稳固剑气。至于其他,待你有力气站起来再说。”
说罢,他不再理会墨珩,继续低头打磨他的猎叉。
墨珩依言,收敛心神,开始全力运转太皓心法,引导着复苏的剑气,小心翼翼地清理着经脉中残留的魔煞浊气,并尝试沟通天地灵气,修复受损的肉身。过程缓慢而痛苦,但他心志坚定,一步步进行着。
他并不知道,就在距离这山洞不算太远的溪谷中,一面沉寂了不知多少岁月的破旧铜镜,因为一缕来自古人的星辰神识的入驻,其内部一道极其细微的裂纹,正悄然弥合了一丝。镜面之上,偶尔会极快地掠过一点微不可察的星芒,映照出洞内篝火跳动的光影,以及那个正在与体内魔煞艰难抗争的、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镜影之内,白璃的神识如同回归巢穴的雏鸟,蜷缩在铜镜残存的灵性之中,汲取着这片大荒之地独特的、带着蛮荒气息的星辰之力,极其缓慢地恢复着。
一者在明,挣扎于生死边缘;一者在暗,蛰伏于方寸之间。
在这片古老而危险的大荒,两人的命运,以这样一种奇异的方式,再次产生了交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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