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煌芒投资的小小成功，像一剂强心针，让程知行在探索“科技+玄学”变现道路上多了几分信心。
但他也清楚，这种基于模糊感应的操作风险极高，可一不可再。
他将更多精力投注在“星云”平台优化方案上，试图用扎实的业绩为自己在现代社会站稳脚跟增加砝码。
然而，胡璃的存在，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的涟漪正一圈圈扩散，不可避免地触及到他过往的人际关系网。
这天晚上，程知行刚结束与团队的电话会议，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手机屏幕亮起，是林暖暖发来的信息：
『知行哥，明天周六有空吗？好久没去江边散步了。』
简洁的文字背后，似乎藏着欲言又止的关切。
程知行几乎能想象出她打出这行字时，微微蹙眉的温柔模样。
他回复了一个“好”，定了时间和地点。
周六傍晚，夕阳将江面染成暖金色，微风拂过，带着水汽的清凉。
程知行到的时候，林暖暖已经等在约定的长堤边。
她穿着简单的白色连衣裙，长发松松挽起，怀里抱着两杯还冒着热气的奶茶。
“等很久了？”
程知行走过去。
“没有，刚到。”
林暖暖将一杯奶茶递给他，是他喜欢的原味珍珠奶茶，三分糖，“看你最近好像很忙，黑眼圈都重了。”
两人沿着江边的步道慢慢走着。
起初只是闲聊，问问程母的近况，说说彼此工作上的琐事。
但程知行能感觉到，林暖暖的目光时不时落在他身上，带着一种欲言又止的探寻。
终于，在走到一段相对僻静的堤岸时，林暖暖停下了脚步，转过身，面对着他。
晚风吹起她颊边的碎发，她的眼神清澈而认真，带着显而易见的担忧。
“知行哥，”她轻声开口，语气小心翼翼，却又异常坚定，“那个……胡璃小姐，她……到底是什么人？”
来了。
程知行心中暗道。
他并不意外林暖暖会问，以她的细心和对自己关心，不可能对胡璃这个突兀出现的、气质非凡的“室友”毫无疑虑。
尤其是邻里间那些不堪的流言，想必也多多少少传到了她耳朵里。
他沉默着，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该如何回答。
坦白？
说胡璃是修炼五百年的狐仙，来报他雨夜救助之恩？
这超出了任何正常人的认知范畴，他无法想象林暖暖会作何反应。
隐瞒？
编造一个合理的身份？
谎言需要更多的谎言来弥补，而且是对一直真诚待他的暖暖撒谎，他于心不忍。
他的沉默让林暖暖眼中的担忧更甚。
她往前凑近一小步，声音压得更低，带着急切：“我知道我不该多问……但是，知行哥，她出现得太突然了，而且……她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我不是说她不好，她看起来……很单纯，甚至有点不谙世事。可是，正因为这样，我才更担心。”
她抬起头，目光恳切：“你最近变化很大，阿姨的医疗费解决了，人也精神了很多……这些我都为你高兴。可是，这一切都和她出现的时间点太吻合了。我……我只是怕你被人利用，或者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事情。”
“不干净”三个字，她说得极其轻微，却像一根针，精准地刺中了程知行心中最隐秘的角落。
胡璃的存在，何止是“不干净”，简直是颠覆了他三十年来的世界观。
然而，这份“不干净”，却是在他人生最谷底时，唯一照进来的光。
他看着林暖暖，她眉头紧锁，眼底是真切的焦虑和关怀，没有丝毫的嫉妒或打探隐私的意味，纯粹是出于对他这个多年好友的担心。
一股暖流夹杂着复杂的愧疚涌上心头。他不能说出真相，但也不能让暖暖一直这样悬着心。
他深吸一口气，选择了一个尽可能接近事实，又不暴露核心秘密的说法：“暖暖，谢谢你担心我。”
他的语气很郑重，“胡璃……她的来历确实有些特殊，不太方便细说。但她对我没有恶意，相反，她帮了我很多，是非常非常重要的……恩人。”
他刻意加重了“恩人”两个字。
“恩人？”
林暖暖微微睁大眼睛，显然这个答案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嗯。”
程知行点头，目光坦诚地回视她，“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是她伸手拉了我一把。妈妈的医药费，还有我最近工作上的一些转机，都和她有关。她……身份比较敏感，所以需要暂时住在我这里避一避风头。”
他半真半假地解释着，将胡璃的“报恩”包装成了某种不方便透露背景的“贵人相助”。
这说法虽然依旧模糊，但至少解释了胡璃出现的合理性和她带来的积极变化，也隐晦地回应了那些“被包养”的流言。
林暖暖仔细看着他的眼睛，似乎在判断他话语里的真实性。
程知行目光平静，没有任何闪躲。他说的每一句话，从某个角度理解，都并非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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