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凌烨)的帝王剑正与苏轻烟的银针共鸣,法典金光在掌心流转成繁复咒文。通天塔顶的封印缺口处,天魔主力如黑云压城般翻涌,利爪撕裂空气的锐响刺得耳膜生疼。余光瞥见银甲一闪,凌霜的长枪已断作两截,枪尖还插在某个天魔的颅骨里。
陛下后退!她的吼声混着金铁交鸣,我看见她反手扯下破碎的披风,露出底下同样撕裂的银甲。月光照在她肩头狰狞的伤口上,血珠顺着甲胄纹路滚落,在地面汇成细小的溪流。
这只平日里连行军礼都要歪着头挑眉毛的,此刻却像块焊死在阵地上的玄铁。苏轻烟的银针突然震颤:封印松动了!凌霜再拖半刻钟!半刻钟?凌霜嗤笑一声,剑鞘在掌心转了个漂亮的花,精准敲碎扑来天魔的膝盖,本将军杀魔的时候,你们还在玩泥巴呢。
她嘴上不饶人,却用残破的身躯筑成新的防线,仅存的百名亲兵紧随其后结成刀阵。我注意到她左手始终按着腰间玉佩——那是南国进贡的暖玉,上次庆功宴她喝醉了酒,红着脸说这玉暖手比你们男人可靠多了。
此刻玉佩棱角已被血染透,她却像感觉不到疼痛般,将剑鞘舞得虎虎生风。凌霜!我忍不住握拳,法典金光在体内躁动。她最讨厌别人同情,可眼下她银甲上的裂痕已蔓延到心口位置,每一次挥击都带起一串血沫。
陛下要是闲得慌,她突然回头,月光勾勒出她倔强的下颌线,猫瞳里闪过一丝狡黠,不如想想怎么给我写悼词?记住要写银甲红颜,枪挑百魔,少一个字本将军化成厉鬼也饶不了你。话音未落,她已化作一道银虹冲入魔群。
剑鞘撞上天魔骨刃的脆响让我心头一紧,随即看到她踩着天魔的尸体跃起,右手竟硬生生撕下某个天魔的翅膀。血雨浇在她脸上,她却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苏医仙!她突然扬声,将染血的玉佩掷向我们,这破玉吵死了,替本将军扔了!玉佩划过一道弧线,我伸手接住,触到上面残留的体温时,突然想起三个月前她在军帐里的模样——那时她刚打了胜仗,却蹲在角落里给受伤的信鸽包扎,嘴里嘟囔着蠢死了,跟某些人一样。
陛下!凌霜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从未有过的急切,守住九域——我瞳孔骤缩。她被三只天魔同时缠住,左肩被利爪洞穿,却反手将剑鞘插进最近那只天魔的咽喉。当她的身体开始发出银光时,我突然明白她要做什么。这只傲娇的,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凌霜!我嘶吼着向前冲,却被苏轻烟死死拉住。她的银针正在封印缺口处织成光网,法典金光顺着我们的手臂注入封印核心。她不会想让你看到的。苏轻烟的声音带着颤抖,我这才发现这位蛇系医仙的眼眶红了。
银甲女将的身影在魔群中绽放成耀眼的光团,像极了南国特产的昙花,在最绚烂的时刻骤然凋零。冲击波掀得天魔阵型大乱,我趁机将全部帝王之力灌入封印,法典金光大盛,缺口处传来天魔凄厉的惨叫。余光里,那道独立傲娇的身影永远定格在战场中央。银甲破碎如蝶翼,断枪斜插在地,她保持着挥剑的姿势,猫瞳里最后映出的,是九域的万家灯火。
将军!幸存的亲兵跪地恸哭,我却想起她总挂在嘴边的话:哭什么?本将军可是猫,有九条命呢。此刻掌心的玉佩突然发烫,仿佛那只别扭的又在不满地用尾巴扫我的手腕,抱怨着陛下真是个爱哭鬼。
我握紧玉佩,将狮系帝王的咆哮咽回喉咙。凌霜用生命换来的时间,绝不能白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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