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迪A6L的车载电话里，林优沐那声带着屈辱的想字，像一根被烧红的铁丝深深烙在了李枫桥的理智上。
他赢了。
他将那个背叛他的毒后，扔给了更危险的太子爷李白天，让她成了自己手里最深的一颗棋子，这本该是极权谋、极冷静、极高明的报复。
但那股支撑他一路狂奔的意志力，此刻如同崩塌的冰山，轰然瓦解。
剧痛！
左肩那刚刚复位的骨头，在肾上腺素消退后，发出了最可怕的哀嚎，像有千万根钢钉在撕扯他的肌肉和神经，比他经历过的任何一次羞辱都更折磨人。
他颤抖着手，从副驾储物格里翻出了那个没有标签的小药瓶，那是林优沐用来镇痛和嗨的止痛药。
李枫桥顾不上水将三颗药片倒进嘴里，苦涩的粉末瞬间炸开烧灼着他的口腔，他强行咽下任由那股药力顺着血液冲向大脑。
不到一分钟。
痛感被包裹住了，像被一团温暖的棉花死死按住，动弹不得。他终于得到了解脱，但同时，那股被压抑了一整晚的屈辱和怒火，也随着药效，被放大了千倍万倍，在体内疯狂咆哮。
他想吐。他想毁掉一切。
他不是气那个棋子被扔出去了，他气的是，他差点死在了林优沐的算计里，死在了19楼阴暗的通风管道里，像一只被踩死的臭虫！
这种被支配和背叛的屈辱感，权谋的胜利根本无法弥补。
他要最直接、最原始的报复。
他抓起电话，启动导航，目的地：听雪茶馆。
这是那个毒后最珍视的“禁地”，连高粱都不知道的安全屋，是她用来装清高的，她最后的体面。
他要砸碎这体面，当着林优沐的面，把这里变成另一个观澜公馆，让她尝尝什么叫真正的，一无所有。
奥迪A6L发出野兽般的轰鸣，以疯狂的速度，冲向了黎明前最深的黑暗。
十五分钟后。
古色古香的小巷尽头，李枫桥一脚刹停了奥迪，那张苍白的脸上，是病态的潮红和狰狞的笑意。
他摇晃着下了车，左臂的麻木和大脑的亢奋形成了极致的扭曲。
他走到那扇黄铜锁的大门前，摸出了在汉东宾馆顺来的回形针。他是九号技师，开锁是他的本能。
咔哒。
锁开，门开。
一股清冷的、纯粹的茶香和檀香扑面而来，没有一丝脂粉气，和他想象中林优沐的“藏污纳垢”截然不同。
这让李枫桥的怒火更甚。
装！还在TMD装！越干净越虚伪！
他一脚踹开了影壁，杀气腾腾地冲向了院子深处，那里，唯一的一扇闺房门虚掩着，微弱的夜灯亮着，里面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
李枫桥眼中血丝弥漫，露出了猎人般的狞笑。
找到了。
他没有一丝犹豫，用那只完好的右手和重伤的左肩，狠狠地撞向了那扇门！
砰——！
门开。
一个穿着月白色睡裙的身影，猛地从床上惊坐起来，那声音清脆、干净，带着刚刚睡醒的迷糊和极致的惊恐。
“谁？！”
李枫桥站在门口，红着眼，喘着粗气。
月光从窗外洒下，打在了那张和林优沐一模一样的脸上。
就是她！林优沐！
李枫桥被药物烧得一塌糊涂的大脑，瞬间宕机，他认定了，这就是那个背叛他的毒后。
她居然不穿黑丝？她居然穿TMD白裙子？她居然还在装无辜？！
“啊——！你……你是谁？！”那女人抱紧了被子，发出了惊恐的尖叫。
尖叫？
李枫桥笑了，笑得无比残忍。
他一步步走到了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演戏的妖精。
“校长。”他沙哑地开口，声音冰冷。“19楼的风，好大。”
“你……你在说什么？！滚出去！”女人彻底慌了，声音里带着哭腔。
“滚？”
李枫桥猛地伸出手，抓住了那月白色的睡裙。
“林优沐，今晚我TMD教你，什么叫滚！”
撕拉——！
布料破碎。
“啊——！不要！救命啊！滚开！你这个变态！”女人的尖叫变成了绝望的呜咽。
强J犯！
这三个字像一根钢钉，猛地刺中了李枫桥心底最憎恨的赵鹏飞！所有的怒火屈辱和报复欲在药物的催化下，全部爆发。
他嘶吼着，用强壮的身体狠狠压了下去。
他要玷污这份该死的干净，他要撕碎这张虚伪的脸，他要用最粗暴原始的方式，来报复这个背叛了他两次的毒后！
他什么都听不到了，耳边只有19楼呼啸的寒风，眼前只有林优沐那张可憎的脸。
……
不知过了多久，掠夺与报复终于停歇。
李枫桥那股邪火泄了出去，疲惫不堪地瘫在了狼藉的床上。他撑起身体准备离去他甚至懒得再看那个像破布娃娃一样蜷缩在床角的女人。
“啪。”
他随手打开了床头柜的台灯，他想看看林优沐那崩溃绝望的表情。
灯光亮起。
他看到了那雪白的床单。
他看到了那刺眼的一抹殷红。
轰——！
李枫桥的大脑仿佛被九天玄雷劈中，一片空白。
这不可能！高粱是摆设吗？！
他疯了一把抓住女人的肩膀强行将她扳过来：“林优沐！你TMD给老子装什么？！”
他看到了。
那张梨花带雨，充满惊恐和绝望的脸。
那张和林优沐一模一样的脸。
但她的眼神，是干净、是纯粹，是那种一尘不染的绝望，而不是林优沐的媚和毒。
李枫桥的声音开始发抖。
他猛地扭头看向床头柜。
台灯旁，压着一个相框。
相框里，是两个穿着学士服、笑得灿烂的女孩。
她们长得一模一样。
而在相框右下角，压着一张小卡片。
卡片上，是一行娟秀的字迹。
姐。
祝你，开业大吉。
妹：林优沐。
李枫桥的大脑彻底炸了。
这不是林优沐。
这是她的姐姐。
林优雪。
他成了他最鄙视的赵鹏飞。
他MD，成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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