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陈雅茹的公寓里。
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室内却是一片温馨的暖黄灯光。陈雅茹穿着家居服，端着两杯红酒走到客厅，递给坐在沙发上的李小雅一杯。
“来，小雅，庆祝你今天交流会上的精彩发言。”陈雅茹笑着说。
李小雅接过酒杯，有些不好意思：“陈姐，我就是照本宣科，没什么精彩的。”
“谦虚了。”陈雅茹在她身边坐下，“今天好几个专家都来问我，说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师从哪位名师。我说是桃源村中药加工厂的，他们都惊讶得不行。”
李小雅低头抿了口酒，红酒的醇香在舌尖化开：“还是万老师教得好。”
“大春确实会教人。”陈雅茹感慨，“当年他带我的时候，也是这样，倾囊相授，从不藏私。不过话说回来，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你能有今天的水平，离不开你自己的努力。”
这话说到李小雅心坎里了。她想起在桃源村的日日夜夜，那些挑灯夜读、反复实验的日子，眼眶有些发热。
“陈姐，您和万老师认识很久了吧？”她问。
“十年了。”陈雅茹回忆道，“那时候我还在县医院，刚毕业没多久，什么都不懂。大春来进修，院里安排我跟着他学习。你不知道，我那时候可崇拜他了。”
“为什么？”
“因为他和其他医生不一样。”陈雅茹眼神悠远，“别的医生查完房就回办公室，他却总是往病房跑，跟病人聊天，了解他们的家庭情况。有些穷苦病人付不起医药费，他就自己掏钱垫上。有一次，一个老农民住院，家里穷得连饭都吃不起，大春不仅给他垫了医药费，还每天从家里带饭给他。”
李小雅听得入神。这些事，她从未听万大春说过。
“那时候我就觉得，这个男人，心里装着别人，装着大爱。”陈雅茹说，“后来我下海经商，遇到过不少困难。最难的时候，连房租都交不起。是大春借给我一笔钱，还给我介绍客户。没有他，就没有我的今天。”
“所以您才这么支持万老师的药厂？”
“不仅是支持，是报答。”陈雅茹认真地说，“小雅，你可能不知道，大春办药厂初期有多难。缺资金，缺技术，缺人才，什么都缺。所有人都觉得他疯了，一个山村医生，想办药厂？但我觉得他能成，因为他不是为自己，是为那些乡亲。”
她喝了口酒，继续说：“事实证明我是对的。你看现在，桃源村的药厂不仅办成了，还越办越好。村里的乡亲有了工作，有了收入，日子一天天好起来。这就是大春的初心，他做到了。”
李小雅的心被深深触动了。她知道万大春好，但没想到，他好到这个程度。
“陈姐，您真了解万老师。”
“十年了，能不了解吗？”陈雅茹笑了，“不过小雅，你也不简单。大春跟我提过你，说你聪明，勤奋，最重要的是，心地纯良。他说，你跟他年轻时候很像。”
“我哪能和万老师比……”李小雅脸红。
“别妄自菲薄。”陈雅茹看着她，“小雅，你是个有潜力的姑娘。大春把你当接班人培养，你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
“接班人？”李小雅愣住了。
“不然呢？”陈雅茹说，“你以为他为什么这么用心教你？为什么给你这么多机会？因为他看中你，想让你将来能独当一面。”
这话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李小雅心里的迷雾。是啊，万大春对她，确实不同寻常。倾囊相授，委以重任，创造机会……这不仅仅是老师对学生，更像是师父对徒弟，前辈对后辈。
她忽然觉得肩上的担子重了起来。
“陈姐，我怕我担不起……”
“担得起。”陈雅茹握住她的手，“小雅，你要相信自己。也要相信大春的眼光。他看人很准，他说你行，你就一定行。”
李小雅用力点头：“我明白了，陈姐。我会努力的。”
“这就对了。”陈雅茹欣慰地说，“来，说说你那个改良工艺的项目，进展怎么样了？”
提到专业，李小雅来了精神：“实验数据已经出来了，用设备模拟‘九蒸九晒’，周期能缩短到四天，药效成分保存率在95%以上，和传统工艺没有显着差异。”
“这么高的保存率？”陈雅茹惊讶，“那成本呢？”
“设备折旧和能耗算进去，单批成本比传统工艺高10%左右。但考虑到时间成本——传统工艺要半个月，设备工艺只要四天——综合下来，还是设备工艺更划算。”
“太好了！”陈雅茹兴奋地说，“小雅，你这个成果如果推广开来，对整个行业都是革命性的。传统工艺最大的问题就是周期长、不可控，你这个方案完美解决了这两个痛点。”
“还在小试阶段，离推广还远。”李小雅说，“接下来要做中试，验证规模化生产的可行性。”
“需要什么支持，尽管说。”陈雅茹说，“资金、设备、人才，我都可以帮你协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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