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兵奔跑的过程中,各级伍长、什长、屯长、百将奋力呼号呐喊,召集麾下士卒。
乱糟糟的军势很快变得井然有序,弓弩手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最前面,单膝跪地开弩上弦。
铍手、长矛兵、大戟士依次就位,随后是重甲长剑盾兵。
“弩兵瞄准!”
随着一声嘹亮的军令,前排的弩弓齐刷刷抬了起来,以微仰角对准了北军骑兵。
锋锐的箭头寒光闪烁,让战马集体发出不安地嘶鸣。
“风!风!风!”
后方的长兵器方阵发出整齐的呐喊,戈矛长戟斜指苍天,做好防冲击的准备。
剑盾手敲打着自己的盾牌,给同袍鼓舞士气,也摆开近身搏杀的架势,只待一声令下便从侧翼出击。
“将军。”
熊柏带来的一干副将和亲兵脸色骇然,控制着躁动不安的战马,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这还是战力低下、军纪涣散,不堪大用的郡兵吗?
他们士气昂扬,眼中全是对建功立业的渴望。
好像将官发下号令,前方是刀山火海他们也义无反顾!
“吾乃北军大营偏将熊柏,叫你家郡守出来见我。”
众目睽睽之下,熊柏不好折损了自家颜面,装腔作势地呼喝一声,语气却比先前柔和了许多。
郡兵的方阵整齐、威严、肃穆,没有任何回应,连轻微的杂响都听不到。
士卒的神情举止无不表露出,他们只想杀死眼前的敌人,仅此而已。
“住手!”
“把兵器放下!”
杜郡尉骑马飞奔而至,朝着郡兵军阵大声呼喝。
然而平日里听话的士卒此时却不为所动,连个搭理他的人都没有。
陈郡守还没来,你说放下就放下?
万一郡守以为我们临阵怯战,少发的军饷和岁赐你能给补上?
“你们……”
杜澄又气又无奈,愤愤地叹了口气。
“杜郡尉,许久不见。”
熊柏心下稍安,打马往前走了两步。
没想到弓弩手齐刷刷抬高了手中的劲弩,箭尖始终对着他不肯挪开。
熊柏赶忙勒马,不敢继续靠近。
“本官命令你们把兵器放下!”
“此乃蒙恬大将军麾下偏将,尔等不识得他,还不认识这身衣盔吗?”
杜澄愤怒地朝着自家士卒咆哮。
可是军阵依旧无动于衷,在陈善到达之前,他们不会做出任何改变。
“你们……”
杜澄捶胸顿足,暗骂道:早知如此,还不如在大营里养一群狗!
狗尚且不嫌家贫,你们才吃了陈郡守几天肉,就忘了本官十余年的教导之恩!
狼心狗肺也不过如此!
“怎么回事?”
“本官泡个茶的功夫,听到外面喊有人袭营。”
“哪个不长眼的敢来这里撒野?”
陈善脸色不虞,嘴里骂骂咧咧的从军阵侧翼经过。
“郡守,您可算来了。”
“北军熊偏将造访,却不想被守门士卒拦住, 一时言语唐突这才闹了起来。”
杜澄赶忙凑过去解释。
“是吗?”
“恐怕没那么简单吧。”
陈善掏着耳朵看向高高坐在马上的熊柏。
双方眼神交汇,一个轻蔑一个挑衅,互相碰撞后迅速分开。
此时先锋将官忍不住喝骂道:“北疆十二郡防戍重任皆由北军掌管,我等哪里去不得?”
“惹得某家火起,小心带兵踏平了你这小小的营地!”
熊柏回头怒斥:“住嘴,不得无礼!”
先锋官不情不愿地抿着嘴唇,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
熊柏刚要开口和陈善说话,没想到对方却掉头走向那队守门的士卒。
“方才为何击磬示警?”
“回禀郡守,北军这伙人想要强闯营门,末下职责在身,阻拦不成才击磬告警。”
“此言当真?”
“末下怎敢欺瞒郡守。 ”
其余的守卫纷纷出言为他作证,痛斥北军的蛮横无礼。
“哦……”
“杜郡尉,擅闯军营重地该当何罪?”
杜澄吓得浑身哆嗦:“郡守,熊偏将登门造访,算不得擅闯……”
陈善登时大怒:“亏你还是郡尉,国法军律在你眼中便视同儿戏吗?”
“本官问你,擅闯军营该当何罪!”
杜澄诚惶诚恐,先瞄了熊柏和惹祸的先锋一眼,然后才低着头回答:“依律杀无赦。”
陈善眼神一凝,抬起头:“弓弩手瞄准!”
杜澄差点给他跪下:“郡守,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啊!”
陈善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伸臂指向先锋将官:“刚才哪个要踏平郡兵大营的,杀!”
熊柏顿时慌了神:“陈郡守且慢动手!”
然而回答他的却是一声坚定无比的号令——“放箭!”
嘣嘣嘣……
弓弩手下意识扳动了勾机,密集的箭矢犹如倾泻的暴雨,瞬间将先锋将官笼罩在内。
熊柏的副官和亲兵见势不妙,惊慌失措地打马闪避,顷刻间乱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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