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院大门轰然炸开,光头男子率先冲出,手中那尊黑色小鼎喷出一道血光,直射虞渊静后背!
虞渊静头也不回,反手抛出一枚紫色的药丸。药丸在空中炸开,化作一团浓密的紫雾,瞬间笼罩了整条街道。
血光射入紫雾,如泥牛入海,消失无踪。
“毒雾!屏息!”光头男子厉喝,但身后的五个阴阳师中有两人反应稍慢,吸入了少许雾气,顿时脸色发紫,倒地抽搐。
“追!”光头男子怒极,周身血光爆发,震散紫雾,朝着虞渊静三人逃离的方向追去。
胡凌薇和曾宪理一左一右护住虞渊静,三人专挑狭窄的小巷穿梭。身后,破空声越来越近。
“分开走!”虞渊静当机立断,“凌薇左,宪理右,我来引开他!一炷香后,在难波桥下汇合!”
“师父!”两人急道。
“这是命令!”虞渊静袖中滑出三根银针,针尖泛着幽蓝的光——那是见血封喉的剧毒。
胡凌薇和曾宪理对视一眼,知道此刻犹豫只会全军覆没,咬牙分头冲入岔路。
虞渊静则转身,面对追来的光头男子。
男子在十丈外停下,狞笑道:“中土的用毒高手?难怪能识破血池。可惜,你走不了了。”
“是吗?”虞渊静微微一笑,指尖银针弹射而出!
三根银针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封死了男子左右和上方的闪避空间。针尖的幽蓝在夜色中格外刺眼。
光头男子冷哼一声,小鼎一横,鼎口喷出血色火焰,瞬间将银针烧成铁水。
但银针烧毁的瞬间,爆开三团无色无味的粉末,混入了血焰之中。
男子吸入少许,脸色骤变:“散功散?!你什么时候——”
“从你震散紫雾开始,”虞渊静好整以暇,“那紫雾只是幌子,真正的毒,是附着在血焰上、随你呼吸进入体内的‘化血酥’。现在,你是不是觉得丹田发软,气血逆行?”
光头男子果然感到体内灵力滞涩,经脉传来针扎般的刺痛。他暴怒欲狂,强提真气,小鼎再次喷出血光,但威力已不足三成。
虞渊静轻盈地避开,袖中又滑出一枚赤红色的药丸。
“再见。”
药丸掷地,炸开刺目的强光和震耳欲聋的爆鸣——不是攻击,而是纯粹的声光干扰。
光头男子被强光刺得暂时失明,等到视野恢复,眼前早已空无一人。
他站在原地,脸色铁青,半晌,吐出一口黑血。
“中土……虞渊静……我记住你了。”
第三路是妙法大师。
九州,鹿儿岛。
妙法大师一身朴素僧衣,手持禅杖,踏上了这片最接近中土的土地。他抬头望去,远处樱岛火山正喷吐着淡淡的烟尘,空气中弥漫着硫磺的气息。
码头上,一位年迈的僧人早已等候多时。他穿着破旧的袈裟,面容枯瘦,但眼神清澈,见到妙法,双手合十:“可是中土来的妙法师兄?”
“正是,”妙法还礼,“阁下是?”
“贫僧空海,受鉴真大师一脉传承,在此等候师兄多日了。”
妙法心中一动。空海——这个名字在东瀛佛教史上赫赫有名,是平安时代真言宗的开山祖师。但眼前这位,显然不是那位历史人物,而是用了同样的法号。
“空海师兄久等,”妙法道,“不知师兄如何得知贫僧今日抵达?”
空海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一枚玉简:“三日前,有一位自称‘沈垚’的施主,以秘法传讯于贫僧。玉简中说明了师兄的来意,以及……四壶之事。”
妙法接过玉简,灵识一扫,果然是沈垚的手笔,其中还附有铜官窑的特殊印记,无法伪造。
“沈施主神通广大,”空海感慨,“竟能隔着茫茫大海,将讯息精准送到贫僧手中。看来中土的禁制之术,已到了鬼神莫测之境。”
两人离开码头,沿着海岸小路前行。空海的寺庙在樱岛山脚,是一间极小的茅庵,庵前种着几株瘦梅,庵后是一片菜园,朴素得近乎寒酸。
入庵坐定,空海煮了一壶粗茶。
“关于四壶,贫僧所知不多,但师门历代相传,确有此事,”空海缓缓道,“千年前,鉴真大师第六次东渡成功,带来无数经卷、器物。其中有一批特殊的‘法器’,据说是唐朝宫廷所赐,用于镇守东瀛地脉,防止‘八岐之祸’再起。”
“八岐之祸?”妙法疑惑。
空海神色凝重:“师兄可曾听说‘八岐大蛇’的传说?”
“略有耳闻,说是上古凶兽,被须佐之男命斩杀。”
“传说有其本源,”空海压低声音,“所谓八岐大蛇,并非单指一头妖兽,而是东瀛地脉中八处‘凶穴’孕育的邪气聚合体。千年一轮回,邪气汇聚,便会诞生灾祸。千年前的那次,正值盛唐,有本朝方士献策,以四件秘宝镇于四方凶穴,压制邪气。”
四壶?妙法大师面露疑惑之色,追问道。
说话之人继续娓娓道来:想当年,正值中日两国关系最为融洽之时,日本派遣的遣唐使团在唐朝宫廷中的地位可谓尊崇无比。而就在那个时候,铜官窑恰巧烧制成功了五件堪称绝世珍品的镇国神器。这些宝物被进献给了唐王朝,随后便由朝廷负责将它们分置于五岳名山之上,以作镇守之用。
妙法大师微微颔首,表示认同对方所言,但紧接着又补充道:实际上,铜官窑最初所烧制出的并非仅仅只有这五座神器而已,而是整整八部!其中三部后来另有他用,至于具体用途如何,不便告知。最终,剩下的五部才被当作贡品呈献予朝廷。
说到这里,妙法大师顿了一顿,然后接着讲述下去:然而,当时那位来自日本的遣唐使团成员——晁衡大人,对于这几件稀世珍宝可是觊觎已久啊!尽管他竭尽全力争取,甚至不惜动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和手段,但终究还是未能如愿以偿地获得这些神器。无奈之下,当这五座神器被运往五岳安置之际,晁衡大人只得暗中策划一系列阴谋诡计,试图通过调包或者偷窃等方式将其据为己有。可惜事与愿违,由于各种机缘巧合以及诸多因素的影响,除了南岳离火壶之外,其他四部神壶都落入了东瀛人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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