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婶指尖摩挲着陈默留下的皮质笔记本封皮,银线星纹在夕阳下泛着淡光——那纹路和苏清媛速写本上的草稿、陆明远笔记本里的符号,像三滴落在宣纸上的墨,慢慢晕成同一个圆。她翻开第一页,夹在里面的银杏叶已经脆成了标本,叶脉间还留着陈默的字迹:“星织者的长老,守的不是权力,是‘听见’的初心。”
“陈默先生是我见过最‘轴’的人。”周婶把银杏叶轻轻放回页间,声音裹着桂香飘过来,“四十多年前,他还是个跟着师傅学珠绣的小徒弟,偏要跑去问‘为什么丝线能接住星星的声音’。师傅说‘这是老祖宗的规矩’,他偏不依,翻遍了云州图书馆的旧书,最后在破庙的藏经阁里找到本《星织录》——上面说,早在唐朝,就有‘星织者’用珠绣记录‘天语’,每根丝线都要泡过晨露,每颗珍珠都要对着星星晒三天。”
苏清媛握着珠绣手帕,指尖的珍珠还留着绣布的温度,耳后的嗡鸣突然清晰起来——是陈默的声音,带着股子年轻人的倔强:“周婶,我偏要把星星的话织成布,让所有人都听见!”她抬头看周婶,眼睛里泛着水光:“他是不是……也能听见星星说话?”
周婶点头,从藤箱里取出个铜盒,里面躺着枚银质的星纹徽章——和苏清媛吊坠的形状像同一块玉雕出来的:“这是星织者长老的徽章。陈默先生三十二岁那年,成为最后一任长老。那时候引导者的‘星织盘’还在,能把星星的低语变成丝线的纹路。可后来……”她指尖蹭过徽章上的刻痕,声音沉了些,“有个长老想用水晶代替珍珠,说‘这样能收更多天语’,结果星织盘炸了,半条老街的珠绣坊都烧没了。陈默先生抱着烧得只剩半本的《星织录》,在废墟里坐了三天,说‘星织者的使命,是把天语变成人间的温度,不是抢星星的话’。”
陆泽宇翻开陈默的笔记本,里面夹着张旧照片:陈默蹲在废墟里,怀里抱着个烧黑的铜盒,旁边站着个穿蓝布衫的年轻人——是二十年前的父亲陆明远。照片背面写着:“陆同志说,他在研究‘意识与能量的共振’,和星织的道理一样。”他突然想起父亲生前总说“有些事,要等你看见线索才懂”,原来父亲早就在和陈默的交集里,摸到了引导者的边。
“陈默先生找过引导者三次。”周婶接过照片,指腹擦了擦上面的灰,“第一次是星织盘炸的时候,引导者要收走所有星织者的能力,他说‘我守着星织的规矩,不抢不贪,为什么要收?’引导者没说话,留了本《星织补录》就走了。第二次是陆明远来的时候,引导者说‘这个年轻人能看见星织的未来’,陈默先生就把陆明远拉到绣云阁,教了他三天珠绣的针法。第三次……”她抬头望向窗外的桂树,夕阳把桂花瓣飘进屋里,“是他走的前一天,说‘引导者来找过我,说要等两个孩子,带着星空的画和锔瓷的钉痕来’。”
苏清媛拿起桌上的珠绣,星纹中心的珍珠还在微微发亮,她突然想起在肯尼亚草原上,阿莱姆说“长老的故事里,星星会选能守住温度的人”。原来“长老”从来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头衔,是像陈默、父亲这样,守住“听见星星说话”的初心,把引导者的低语变成珠绣、变成笔记、变成传给后人的线索。
陆泽宇把父亲的笔记本和陈默的笔记本并排放在桌上,两张纸页上的星纹符号像两只手,轻轻握在了一起。他突然想起在肯尼亚画廊里,苏清媛画的星空画——原来所有的线索,都是陈默、父亲这样的“长老”,用一生的时间织成的线,等着他们这些“孩子”,把线连成星空。
“陈默先生走的时候,说要把星织的往事告诉你们。”周婶把徽章放在苏清媛手里,银质的触感凉丝丝的,却带着股子陈默的温度,“他说‘星织者的长老,从来不是一个人,是每一个能看见星星温度的人’。”
风掀起门帘,吹过“绣云阁”的匾,吹过陈默的笔记本,吹过苏清媛手里的徽章——桂花香裹着丝线的温凉,钻进鼻腔,好像真的听见陈默在笑:“小陆,小苏,你们看,星星的话,终于有人织成布了。”
苏清媛把徽章别在衣领上,转身抱住陆泽宇的胳膊,眼睛里的星子比珍珠还亮:“你说,陈默先生是不是在天上看着我们?”陆泽宇低头,看见她衣领上的星纹徽章,和自己口袋里父亲的笔记本,突然笑了:“应该是吧,他肯定在说‘这两个孩子,没辜负星织的规矩’。”
周启明端着桂花茶进来,茶盏里飘着两片桂花瓣:“陈默先生走之前,说等那两个孩子来,要泡最好的桂花茶。”陆泽宇接过茶,茶香裹着星纹的温凉钻进喉咙,突然想起父亲生前煮的姜茶,想起周启明锔瓷的钉痕,想起苏清媛画的星空——原来所有的“长老往事”,都是用温度串起来的线,把星星的话,织成了人间的故事。
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绣云阁”的门槛上,落在陈默的笔记本上,落在苏清媛衣领的星纹徽章上——风里传来桂花香,还有星星说话的声音,轻轻的,像陈默的笑声,像父亲的教导,像所有长老的往事,都在这一刻,变成了温暖的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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