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太平,还能维持多久?
“传令。”天鸣禅师声音不大,却斩钉截铁,“第一,少林武僧,可选派精干者,以‘云游募化’为名北上。任务有三:救治伤患、护送难民、若遇蒙古兵行凶,可酌情出手,但不得暴露身份。”
“第二,藏经阁开放《易筋经》前三层、《罗汉拳谱》、《少林棍法精要》等外功典籍,供北地抗蒙义士修习强身。但需立誓:只用于保境安民,不得为恶。”
“第三,”他顿了顿,“以少林名义,发起‘天下佛门共祈法会’。地点……就定在镇江金山寺。时间,七月十五。超度北地亡魂,祈愿刀兵止息。”
玄苦肃然:“方丈,此举恐引朝廷猜忌……”
“顾不得了。”天鸣禅师摆摆手,“若因惧怕猜忌而见死不救,我少林有何面目自称佛门圣地?去办吧。”
“是!”
玄苦转身离去。天鸣禅师重新盘坐,却再也静不下心来。
他忽然想起六十年前,自己还是个沙弥时,师父说过的话:“佛在心头坐,魔自世间来。有些魔,光念经是渡不走的。”
当年不懂,现在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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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城,宰相府。
后花园凉亭里,史弥远正与几个心腹幕僚赏荷品茶。这位当朝宰相年过六旬,保养得极好,面色红润,须发乌黑,一双眼睛总是半眯着,让人看不透心思。
“相爷,”一个幕僚低声道,“北边传来消息,木华黎在真定府设立行辕,开始招降纳叛了。金国完颜洪烈退守大名府,手中兵力不足五万,覆灭在即。”
史弥远啜了口茶,悠然道:“好事啊。金虏欺我大宋百年,如今遭此报应,岂非天理循环?”
“可蒙古人比金人更凶悍……”另一个幕僚小心道,“若让他们灭了金国,下一个会不会……”
“会不会什么?”史弥远瞥了他一眼,“蒙古人要在河北立足,少说也要三五年。这三五年,我们正好整顿内政,加强边防。再说,蒙古人擅长骑兵野战,却不擅水战。长江天险,他们过得来吗?”
众人诺诺称是。
史弥远放下茶杯,话锋一转:“倒是江湖上那些不安分的,最近闹得厉害。全真教、少林寺,还有那个什么‘北地义盟’,聚众抗蒙,收拢民心,俨然已成一方势力。长此以往,尾大不掉啊。”
幕僚们心领神会。
“相爷的意思是……”
“皇城司的赵指挥使,不是一直想动他们吗?”史弥远微微一笑,“告诉他,放手去做。但记住——要做得干净,不要留下把柄。尤其那个郭靖,在民间声望太高,动他要讲究方法。”
“是。”
正说着,管家匆匆来报:“相爷,韩烈将军求见。”
史弥远眉头微皱:“他来做什么?”
“说是……有边关急报。”
“让他到前厅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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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厅里,韩烈一身戎装,腰佩长剑,正在踱步。他三十出头,是抗金名将韩世忠的孙子,继承了祖上的刚烈性子,在朝中是出了名的主战派。
见史弥远进来,韩烈抱拳行礼:“末将参见相爷。”
“韩将军何事如此急切?”史弥远在主位坐下,慢条斯理地问。
“相爷,”韩烈开门见山,“蒙古木华黎已开始整合河北,降兵逾两万,且组建匠作营,打造攻城器械。末将以为,朝廷应立即增兵淮河防线,同时秘密支援北地抗蒙义军,迟则生变!”
史弥远笑了:“韩将军多虑了。蒙古人刚打下一片废墟,要治理,要安抚,要消化,没三五年成不了气候。我们现在的要务,是整顿内政,充实国库。至于北地那些所谓的‘义军’……”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道:“不过是些趁乱割据的豪强罢了。那个郭靖,聚众数千,不听朝廷号令,形同藩镇。韩将军,你祖父一生忠君爱国,想必不乐见这种局面吧?”
韩烈脸色变了:“相爷,郭靖虽出身草莽,但确实在保境安民,抵抗蒙古。朝廷若此时打压他,岂不让北地百姓寒心?”
“百姓?”史弥远摇摇头,“百姓懂什么?他们今天可以拥戴郭靖,明天就能拥戴张靖、李靖。韩将军,你是将门之后,当知‘兵权’二字的分量。这兵权,只能握在朝廷手里,握在陛下手里。”
他站起身,走到韩烈面前,拍了拍他的肩:“回去吧。好好当你的殿前司副都指挥使,守好皇城,才是你的本分。北边的事……朝廷自有主张。”
韩烈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抱拳告退。
走出宰相府,烈日当空,他却觉得浑身发冷。
祖父临终前的话在耳边回响:“烈儿,记住,武人的刀,要对着外敌,不要对着自己人。”
可如今,外敌已至,朝廷却在算计自己人。
他翻身上马,正欲离开,忽然看见街角一个青袍老道士,正在给一个乞丐把脉施药。道士须发皆白,但眼神清澈,气度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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