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香看着她们的模样,心里莫名地舒畅了许多,也让丫鬟赶紧抱起匣子快步离开了。她心想,这位嫂嫂,当真是不简单,以后……或许可以多亲近亲近。
待陈婉香离开后,陈婉清气得直跺脚:“不过是个新进门的媳妇,也敢这样羞辱我,我定要她好看!”
一直沉默的陈婉静却低声道:“姐姐,我瞧着这位嫂嫂不简单。方才她明明在偏帮婉香,话说得却滴水不漏,让咱们挑不出错处。”
陈婉清闻言,也陷入了沉思。
花园里那场风波,不出半日就传遍了国公府上下。
傍晚时分,老夫人房里的赵嬷嬷亲自来了三房屋里,当着周氏的面,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地传话:“三夫人,老夫人说了,姑娘家的教养最是紧要。若是连起码的尊卑长幼、惜福知礼都不懂,将来出去只怕要丢了国公府的脸面。请您从明日起,好好在屋里教教两位姑娘规矩。”
周氏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这无异于当面说她教女无方。她强撑着笑脸应下,心里却把薇明恨了个透。
谁知赵嬷嬷接着道:“还有,老夫人想着,三夫人既要专心教导姑娘,想必也分不开身。这府里布料采买的一应事务,从今日起就交还国公夫人打理了。对牌和账册,请您交给奴婢带走。”
周氏如遭雷击,布料采买可是她唯一负责的差事,这些年靠着这一项不知捞了多少油水,比二房那个不懂变通的过得滋润多了!她张了张嘴想辩解,可赵嬷嬷根本不给她机会,说要着急回去复命,周氏只得让人取了对牌账册来,赵嬷嬷带着对牌账册行礼便退下了。
周氏气得浑身发抖,一把将桌上的茶盏扫落在地,碎片四溅。“林薇明!好你个林薇明!”她咬牙切齿,认定是薇明在老夫人面前进了谗言。
敬晖堂内,却是另一番光景。
国公夫人看着老夫人派人送回来的对牌和账册,微微蹙眉,对身旁的心腹嬷嬷道:“母亲此举,虽是惩戒了三房,却也把这烦人的差事直接塞给了我。三房这些年明里暗里贪了多少,我只当不知,不过些许小利,不值得我操心。”
她沉吟片刻,忽然笑了笑:“也罢。既然新妇已经显出了能耐,不如就让她历练历练。”
翌日请安后,国公夫人单独将薇明留了下来。
“昨日花园的事,我都听说了。”国公夫人语气平和,听不出喜怒,“你处置得虽稍显急躁,但道理不差。三房那两个丫头,是该好好管教了。”
薇明垂首:“是儿媳一时气盛,请母亲责罚。”
“责罚什么?”国公夫人摆摆手,“维护自家姐妹,何错之有?只是往后手段不妨再圆融些。”
她话锋一转,将那块代表着布料采买权的对牌推到薇明面前:“你三婶要静心思过,这摊子事,母亲想着,就交给你来练练手吧。”
薇明心中一震,抬头看向婆母。权利来的如此之快,但这可是块烫手山芋!三房经营多年,里面不知有多少盘根错节的关系和见不得光的勾当。做好了是应该,做不好就是无能,还要得罪一干老人。
但看着国公夫人眼中那抹信任与考验交织的神色,薇明知道,这是她必须接下的挑战。
她深吸一口气,双手接过对牌,沉稳应道:“儿媳定当尽心竭力,不负母亲信任。”
“好。”国公夫人满意地点头,“有什么难处,尽管来问我。记住,你如今是世子夫人,该立威时,不必手软。”
回到澄心院,薇明立刻召集了四大丫鬟。
执棋一听说要接管布料采买,立刻拿出了早就备好的一本小册子:“少夫人,这是奴婢这些日子暗中记下的,与三房往来密切的几家布商,还有往年的价格比对。”
薇明赞许地看了她一眼,又对扶苏道:“你去传我的话,三日后辰时,所有负责采买布料的相关管事、婆子,都到院子里集合。迟到者,以后就不必再来了。”
扶苏领命而去。
揽月在一旁跃跃欲试:“少夫人,可要奴婢去探探那些管事们的底?”
“不必。”薇明摇头,唇角泛起一丝冷意,“咱们光明正大地来。”
她拿起那块沉甸甸的对牌,在指尖摩挲着。这不仅是权力,更是责任,是她在这定国公府真正立足的第一步。
“执棋,把近三年所有布料采买的账册,全部调出来。”薇明眼神锐利,“我要在三日内,知道这里面每一笔糊涂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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