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坐在办公室里,战术包放在腿上,拉链还没拉开。台灯的光很暗,只照出墙上一排照片。照片用图钉钉着,有些已经生锈。304室的照片在正中间,窗帘垂着,看起来和平时一样。
外面一直在下雨,水滴打在铁皮棚上,声音一下一下的,挺吵。
他盯着那扇窗。从昨天下午三点十七分监控拍到人影后,已经过去二十多个小时了。门没开过,也没人进出。可他总觉得里面有人,或者曾经有人。
突然,他的右耳发烫。
不是雨水流进耳朵的那种感觉,是里面发热,像火烧。耳钉开始震动,比心跳还快。他伸手去摸,指尖刚碰到金属,空气忽然裂开一道缝。
金光涌进来,照亮半面墙。一个火轮先冒出来,转动时溅出火星,地上都烧黑了一点。接着是一张红脸,有三只眼睛。中间那只竖在眉心,眼里闪着电光。
王灵官站在空中,穿着金甲,披着红袍,手里拿着金鞭,但没动。他的声音不大,却让人心里一震:“你查了不该查的东西。”
桌上的笔筒晃了一下,一支钢笔掉了下来。
秦明没动。他见过这位神将,也记得三年前那个雨夜——青雷符从天而降,劈开一团黑雾。那一道雷烧死了邪祟,也带走了他奶奶。
他问:“你知道那残留物是什么吗?”
“幽冥蚀骨液。”王灵官慢慢落地,影子浮在身后,“鬼用的毒,专门破坏人的阳气。普通人沾一点,七天内就会死,血肉枯干,名字从户口本上消失,连亲人都会忘了他。”
他看向秦明的手:“你能撑到现在,是因为耳钉护住了你。但它撑不了太久。”
秦明低头看手。手指发白,是他一直抓着战术包的带子。他松开手,拉开拉链,拿出几张旧纸和一瓶朱砂。
“所以我不该继续查?”
“你应该知道后果。”王灵官走到墙边,看着照片、维修单、时间线,“你用普通人的办法对付不普通的东西。逻辑再对,工具再好,也破不了这个局。”
他说完,掌心亮起一道光。雷纹在他手上爬行,最后变成一张黄纸符,上面画着红色的闪电纹路,线条末端像炸开的丝线,在空中轻轻抖动。
“这是雷符,能驱邪。你能画出来就能用,画不出来就停下。”
秦明站起来,走到桌子前,拉开最下面的抽屉。他拿出一张黄纸、一支毛笔、一瓶朱砂。打开瓶盖,一股腥味飘出来,像铁锈混着火药。
他把东西摆好,蘸了朱砂,手悬在纸上。
“要加血吗?”
“一滴就行。”王灵官说,“心不稳,血不纯,符就会烧成灰。”
秦明咬破手指,挤出一滴血,掉进朱砂瓶里。液体转了个圈,颜色更深了。他蘸笔,落墨。
第一笔刚画下去,纸就烧了。火焰是蓝色的,烧得很快,只剩一点黑灰落在桌上。
“你心乱。”王灵官说,“你在想案子,想证据,想抓人。雷符认的是念头。你心里没有‘破’字,就画不出真正的符。”
秦明闭眼。
他想起奶奶的手,枯瘦,临死前紧紧抓着他,嘴动了几下,没说完话就走了。那种无力感还在,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她离开。
他再蘸一次朱砂。
第二笔落下,纸又烧了。这次火更大,差点点燃旁边的文件。他猛地缩手,袖子烧焦了一角。
“你还当这是普通案件。”王灵官语气冷了,“可你面对的,是能把活人名字抹掉的人。他们不管法律,也不讲道理,只按他们的规则来。你要破,就得有比他们更强的决心。”
秦明睁开眼,看着剩下的两张纸。
他想起唐雪坟上的刻痕——“F9”,歪歪扭扭;想起狗笼底下的五芒星,边上沾着干血;想起档案室地下三层铁柜渗出的红光;还有那只蓝色拖鞋,摆在门口太整齐,不像慌乱中脱下的,像是故意放的。
这不是事故。
是一场仪式。
有人在等时间到了,地点对了,人选好了,就开始。他们用人命当祭品,用名字当诱饵,想打开一扇不该开的门。
他第三次拿起笔。
呼吸慢了下来,手也不抖了。他不再想报告、程序、证据链。他只想一件事——不能让那个人得逞。
笔尖落下。
第三张符慢慢成形。线条流畅,转折有力,最后一笔划完,整张符嗡地一震,边缘闪起金色电光,噼啪作响,竟然自己飘在空中。
没烧。
王灵官伸手一托,符纸旋转一圈,雷纹亮得刺眼。
“成了。”他说,“你心里终于有了‘破’的念头。”
秦明放下笔,手指发麻,虎口微微抽搐。他低头看手心,发现掌纹发烫,好像有电流在皮肤下流动。
“现在激活它。”王灵官把符递过来,“贴在胸口,默念‘破邪归正’四个字,用意念引导雷气进身体。”
秦明接过符。符很烫,像一块烧红的铁。他拉开衣服,把符贴在左胸,正对着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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