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看向战场。玄真子和苗疆战士们正在苦战,血骨长老化身的怪物太强了,蛊虫组成的身体几乎刀枪不入,而且每一击都带着剧毒。已经有七八个苗疆战士倒下,尸体迅速被蛊虫吞噬。
“王爷,”一个暗卫挣扎着爬过来,“剑……您的剑……”
墨临渊看向还钉着噬灵蛊的长剑。噬灵蛊已经死了,但剑还插在那里。
他走过去,拔起剑。剑身上沾满了蛊虫的黏液,发出腥臭的气味。但他握剑的手稳如磐石。
“清栀,”他回头,“再给我一片花瓣。青色那片。”
“你要做什么?”苏清栀警觉。
“杀人。”墨临渊说得平淡。
苏清栀咬了咬牙,摘下青色花瓣递给他。墨临渊将花瓣贴在剑身上,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花瓣上!
“以血为引,以花为媒,破邪斩祟!”
青色花瓣化作一道流光,融入剑身。整柄剑骤然亮起青金色的光芒,剑气冲天而起,连幽冥谷暗红的天空都被照亮了一瞬!
血骨长老感到了威胁,舍弃玄真子,转身扑向墨临渊!
“来得好!”墨临渊眼中金光大盛,不退反进,一剑刺出!
这一剑,凝聚了他全部的力量,往生花的生命之力,还有苏清栀纯血破蛊体的气息。剑光如虹,穿透层层蛊虫防御,精准地刺中了那颗黑色心脏!
“噗嗤!”
剑身没入心脏,青金色光芒从内部炸开!黑色心脏剧烈抽搐,表面的蛊虫成片死亡。血骨长老发出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庞大的身体开始崩溃,无数蛊虫从骨骼缝隙中涌出,四散逃窜。
“想跑?”玄真子冷哼一声,从怀中掏出一面铜镜,镜面朝下一照!
金光洒落,所有逃窜的蛊虫在金光中化为飞灰。
血骨长老残存的人形瘫在地上,胸口一个大洞,黑色心脏已经碎了。他死死盯着墨临渊,眼中满是不甘:“为什么……老夫明明……已经触碰到长生……”
“因为,”玄真子走到他面前,眼神冰冷,“长生不是靠剥夺他人的生命得来的。你不懂这个道理,所以注定失败。”
他抬起手,一掌拍在血骨长老天灵盖上。
“这一掌,为我妻子。”
头骨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血骨长老的眼睛渐渐失去神采,最终彻底黯淡。
圣教最后的长老,死了。
战场安静下来。黑衣人见首领已死,纷纷溃逃,被苗疆战士追杀剿灭。
玄真子走到墨临渊身边,看着他手中光芒渐熄的长剑,又看看他苍白的脸色,叹了口气:“强行融合往生花之力,你的血脉冲突会更严重。值得吗?”
“值得。”墨临渊看向苏清栀,她正被永宁公主扶着,小心翼翼地将往生花剩下的五片花瓣收进玉盒里,“她活着,就值得。”
苏清栀听到这话,耳朵微红,嘴上却硬:“王爷,这剑……得赔。往生花瓣一片值十万两,你用了两片,二十万两。加上之前的欠款,总共……”
她掰着手指算,算到一半突然晃了晃,差点摔倒。
墨临渊赶紧扶住她:“别算了,本王整个人都是你的,还怕还不起?”
“那……那得立字据……”苏清栀靠在他怀里,声音越来越小,“还有……剩下的花瓣……要救阿依娜……还有师父……”
说着说着,她昏睡过去。往生花虽然保住了她的命,但损耗太大,需要时间恢复。
墨临渊抱起她,对玄真子说:“道长,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出谷。”
玄真子点头,看向那株已经失去花瓣、正在迅速枯萎的往生花根茎,犹豫了一下,还是挖了出来:“虽然药力大减,但或许还有用。”
一行人带着救下的十几个女子,匆匆离开幽冥谷。
出谷的瞬间,阳光刺眼。苏清栀在墨临渊怀里动了动,睁开眼,看着久违的蓝天白云,忽然笑了:
“王爷……我们……又活下来了……”
“嗯。”
“那……回去第一件事……去库房……我要……数钱……”
“……好。”
玄真子走在前面,听着后面的对话,嘴角不自觉扬起。
这两个孩子……或许真能打破那个诅咒。
他抬头看向天空,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妻子,再等等。天门……就快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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