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指甲在符文的拐角处刮了刮,竟刮下些黑色的粉末,粉末落在地上,瞬间化作只小虫子,长着两个脑袋,很快又钻进石缝里消失了。
“是‘双首蛊’!”陆九思认出这是爹娘笔记里记载的湘西异蛊,“天枢支在镇魂符里掺了蛊虫!吹这笛子,不仅能引魂,还能放蛊!”
摊位后的老太太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青黑的手指死死抓住陈观棋的裤腿:“活葬村……活葬村的人……没病死……是被……被穿黑袍的人……拖去埋的……”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喉咙里像是卡着血,“他们说……要炼‘百煞骨’……凑够一百根……就能……就能打开‘龙冢’……”
“龙冢?”陈观棋追问,“什么龙冢?”
老太太却突然不动了,身体像泄了气的皮球般干瘪下去,最终化作一摊黑灰,只留下件空荡荡的寿衣。摊位上的骨器同时发出刺耳的尖啸,纷纷炸裂,碎片里钻出无数只双首蛊,朝着中心灯图的方向爬去。
“她被灭口了!”陆九思拽着陈观棋后退,“是灯娘子!她不想让我们知道活葬村的事!”
鬼市中心的灯图突然剧烈晃动,“死门”里的毒龙虚影张开大口,吞噬着爬过去的双首蛊,每吞一只,龙影就清晰一分,鳞片上的纹路都开始泛光。周围摊位的摊主们发出痛苦的嘶吼,青黑的皮肤寸寸裂开,露出底下的白骨——灯娘子在献祭这些冤魂,给毒龙虚影增力!
“不能再等了!”陈观棋将骨笛塞进陆九思怀里,“拿着这个,这是你爹娘留下的线索,或许能找到活葬村的真相。我们现在就去毁灯图枢纽!”
两人冲向高台,沿途的鬼影越来越多,却不再攻击他们,反而纷纷让开道路,眼眶里流出黑色的血泪,像是在哀求。陈观棋知道,这些冤魂终于看清了灯娘子的真面目,在用自己的方式反抗。
高台边缘,灯娘子正站在灯图枢纽前,双手结印,嘴里念念有词。她的脚下,散落着无数张“锁魂符”,符纸都已燃尽,只剩下灰烬,显然她刚献祭了最后一批冤魂。
“你们来得正好。”灯娘子转过头,红纱后的脸惨白如纸,眼底却闪烁着狂热的光芒,“毒龙虚影已经凝实,只差最后一步——用你的心头血,地脉亲!”
她猛地抬手,灯图枢纽上的八盏油灯同时熄灭,只剩下“死门”里的毒龙虚影,悬浮在半空,对着陈观棋发出无声的咆哮。
陈观棋却没看毒龙,只是盯着灯娘子脚下的灰烬。灰烬中,有片没烧完的布角,绣着半盏灯笼,另一半……竟和他在七里沟倒悬棺里发现的布片能拼在一起!
“七里沟的倒悬棺,也是你布的局?”陈观棋的声音冷得像冰,“你早就和天枢支勾结,在七里沟养煞,又在辰州鬼市炼龙,目的到底是什么?”
灯娘子的脸色瞬间变了,像是被踩中了痛处:“你怎么会有……”
“我不仅有布片,还知道‘百煞骨’。”陈观棋步步紧逼,“活葬村的一百根人骨,加上七里沟的倒悬棺煞,再加上辰州的阴脉断口,你们是想凑齐‘三地煞’,打开龙冢,放出真正的毒龙,对不对?”
这些线索像散落的珠子,终于被他串成了线——天枢支十年前血洗活葬村,炼“百煞骨”;三年前在七里沟布倒悬棺,养“棺中煞”;如今在辰州弄断阴脉,聚“阴脉煞”。三地煞齐聚,便能打开传说中的龙冢,放出被封印千年的毒龙!
灯娘子突然笑了,笑得癫狂:“是又怎样?你以为现在知道还来得及?”她猛地指向陈观棋身后,“看看你的小跟班吧!”
陈观棋回头,只见陆九思正拿着那支骨笛,神情恍惚,双眼发直,骨笛的笛孔里冒出缕缕黑烟,钻进他的鼻孔。少年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青黑,龙元玉佩的金光越来越弱,几乎要被黑气吞噬。
“九思!”陈观棋心头大骇,刚要冲过去,却被毒龙虚影拦住。龙影一甩尾巴,一股阴煞扑面而来,他急忙用桃木剑格挡,剑身上的阳气竟被震得溃散了几分。
“那骨笛里藏着‘忆魂蛊’,能勾起他最深的恐惧。”灯娘子笑得得意,“他爹娘就是在活葬村被天枢支杀的,这骨笛里,就有他爹娘的冤魂……你说,他会不会亲手把你献给毒龙?”
陆九思的嘴角咧开个诡异的笑,举起骨笛就往自己喉咙里塞,像是要把笛子吞下去。龙元玉佩突然爆发出刺眼的金光,将他整个人包裹住,骨笛上的符文发出凄厉的惨叫,黑烟瞬间被金光净化。
“我爹娘……才不会让我做坏事!”陆九思猛地清醒,将骨笛扔在地上,用脚狠狠踩碎,“他们是英雄!不是你们这些妖怪能污蔑的!”
骨笛碎裂的瞬间,鬼市所有摊位的灯笼同时熄灭,中心灯图的枢纽发出“咔嚓”的脆响,毒龙虚影剧烈扭曲,像是被抽走了骨头。那些被控制的摊主们化作点点荧光,朝着北方飘去,像是终于获得了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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