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罪?”白鹤龄的声音带着疲惫,银剑依旧指着骨先生,却没有再动。
骨先生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嘶哑,像是破旧的风箱:“罪?玄枢阁当年容不下我,天机门视我为棋子,天下之大,何曾有过我的容身之处?”他从怀里掏出一块黑色的石头,正是那枚被煞气污染的天枢碎片,“我只是想活下去……想活得比所有人都强……”
陈观棋的目光落在天枢碎片上,碎片上的煞气正在迅速消退,露出底下温润的玉质。他突然明白,骨先生从始至终追求的都不是不死,而是被认可——可惜他选了最错的路。
就在此时,溶洞深处传来一阵震动。陆九思扶着岩壁站稳,墨氏玉佩突然指向溶洞尽头的暗门:“里面有东西!”
三人对视一眼,陈观棋用桃木剑挑开暗门的锁扣。门后是一间狭小的石室,石桌上摆着个落满灰尘的木盒,盒盖虚掩,露出里面泛黄的纸卷。
陆九思打开木盒,里面是一叠玄枢阁的卷宗,最上面的一卷写着“墨氏灭门案卷宗”。他颤抖着手翻开,里面的字迹正是父亲陆长风的——原来当年墨氏灭门并非意外,而是天机门与骨先生勾结所为,陆长风发现真相后才被骨先生陷害,苏婉为了保护龙元玉佩,假意归顺,实则一直在暗中搜集证据。
“娘她……”陆九思的声音哽咽,卷宗里还夹着半块玉佩,与墨氏玉佩正好拼成完整的一块,玉佩背面刻着个“婉”字。
陈观棋拿起另一卷卷宗,瞳孔骤然收缩——里面记载着地脉支的秘密,还有师父的名字!原来师父当年离开地脉支,就是为了追查骨先生的踪迹,最终却在阴龙巢穴与骨先生激战,力竭而亡,临终前用最后的阳气护住了半块地脉玉佩,希望有朝一日能有人发现真相。
骨先生看着他们手中的卷宗,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出的黑血落在地上,竟冒出白烟。他指着石室角落的一个陶罐,声音微弱:“苏婉……在锁魂塔……塔顶……那罐子里……是解药……”
陈观棋打开陶罐,里面装着半罐透明的液体,散发着淡淡的草木香。白鹤龄闻了闻,点头道:“是玄枢阁的‘清煞液’,能解蚀魂瘴的毒。”
骨先生的呼吸越来越微弱,他看着溶洞顶部的裂缝,那里透进一丝微光,照亮了他左半边脸的皱纹。“我……终究……没能……”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化作一声叹息,彻底没了声息。黑袍下的身体迅速干瘪,最后化作一具覆盖着枯萎根须的干尸,与溶洞里的白骨融为一体。
溶洞再次震动起来,显然是阴龙晶破碎引发的连锁反应。陈观棋将卷宗和玉佩收好,对陆九思和白鹤龄道:“走!去锁魂塔救苏婉!”
三人冲出溶洞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微亮。朝阳的光芒穿透云层,照在落霞山的轮廓上,活葬村的方向传来村民的欢呼,显然是聚煞阵彻底失效的缘故。
陆九思回头望了一眼坍塌的溶洞入口,握紧了手中的墨氏玉佩。爹娘的遗物终于回到他手中,骨先生的阴谋也已败露,可他知道,事情还没结束——锁魂塔的煞枢还在等着他们,母亲还在塔顶受苦。
陈观棋拍了拍他的肩膀,掌心的地脉玉佩与墨氏玉佩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在说:别怕,我们一起去。
白鹤龄将清煞液收好,银剑指向西方的锁魂塔:“玄枢阁的援军应该快到了,我们先去探路,找到苏婉前辈再说。”
远处的锁魂塔在晨光中沉默矗立,塔尖的乌云不知何时散去,露出湛蓝的天空。可三人都能感觉到,那平静之下隐藏着更深的暗流——骨先生虽死,他布下的局还在继续,锁魂塔下的九只上古凶煞,才是真正的麻烦。
陆九思摸了摸胸口的龙元玉佩,玉佩的暖意顺着血脉蔓延全身。他想起卷宗里父亲写下的最后一句话:“龙元在,希望在。”
是的,希望还在。
三人的身影消失在通往锁魂塔的密林中,朝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三道坚定的光,刺破了笼罩在落霞山的阴霾。而在锁魂塔的塔顶,水晶棺中的苏婉突然睁开眼睛,眉心的黑珠闪烁着微弱的金光——那是墨氏玉佩的共鸣,是儿子到来的信号。
一场新的较量,即将在锁魂塔展开。但这一次,他们不再是孤军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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