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观棋趁机拽回两个即将扑到封印上的村民,用桃木剑的阳气逼退他们身上的星魂蛊。但更多的村民涌了过来,男女老少,眼神空洞,嘴里反复念叨着“星星……回家……”,像群被蛊惑的朝圣者。
“你到底想干什么?”陈观棋的声音冷得像冰,阳气顺着桃木剑蔓延,逼得村民们暂时后退,形成一道脆弱的屏障,“冲着我来,放了他们!”
罗烟拍了拍手,云策堂弟子立刻上前,将剩下的笼子全部打开。她缓步走到陈观棋面前,两人之间只隔着三尺的阳气屏障,金蚕蛊在她腕间兴奋地扭动,对着陈观棋的方向吐着信子。
“很简单。”罗烟的声音突然放柔,带着种诱哄的意味,“你用你的血打开锁魂链,让你师父的魂魄出来。”她指了指星眼井的封印,那里的黑气正随着村民的靠近而翻涌,“只要他出来,我就解了这些人的星魂蛊,怎么样?很划算的交易吧?”
陈观棋的心脏猛地一沉,他怎么会不知道这是陷阱?锁魂链一旦被地脉亲的血打开,师父的魂魄固然能脱困,被镇在井底的星魂也会随之喷涌而出,到时候别说葬星原,方圆千里都会变成活死人的炼狱。
“你在逼我。”陈观棋的指尖微微颤抖,桃木剑的阳气忽明忽暗,显然内心正在剧烈挣扎。他看向那些村民,那个梳总角的孩童已经爬到了封印边,小手正朝着星核的方向伸去,再往前一寸,就要触到那致命的黑气。
“是逼你,也是帮你。”罗烟笑得越发诡异,“你师父用魂魄镇井,不就是想护着你吗?现在让他出来,你们师徒团聚,至于那些不相干的人……”她瞥了眼陆九思,“死了也就死了,反正人枢支的后人,早就习惯了看着别人为自己牺牲,不是吗?”
“你闭嘴!”陆九思突然爆发,龙元玉佩的金光暴涨,竟将扑向他的两名村民震飞出去。他冲到陈观棋身边,掌心的玉佩烫得能烙出印子,“别信她的!我爹娘当年就是为了不让星魂外泄,才死守着人枢支的秘密!我们不能让他们白死!”
陈观棋看着他通红的眼眶,又看了看那些在黑气边缘徘徊的村民,突然想起星晶里的画面——师父跃向井口时,望向西南的最后一眼,分明藏着不舍,却又带着决绝。那不是舍弃,是守护。
“罗烟,你以为我会选吗?”陈观棋突然笑了,笑声在晨雾中回荡,带着种破釜沉舟的豁出去,“师父用魂魄镇住的,不只是星魂,还有地脉支的责任。我若为了他一人,让千里生灵涂炭,才是真的对不起他。”
他猛地转身,桃木剑的阳气催至极致,在星眼井周围画出道金色的弧线,将村民们与封印彻底隔开。“陆九思,用龙元玉守住东边!”
“好!”陆九思应声而动,龙元玉佩的金光如盾牌般展开,挡住那些试图绕后的村民。孩童的小手拍在金光上,发出“砰砰”的声响,空洞的眼睛里,第一次闪过丝痛苦的挣扎,似乎在与体内的星魂蛊对抗。
罗烟的脸色终于变了,猩红的长袍在风中猎猎作响:“你疯了?你要眼睁睁看着这些人送死?看着你师父的魂魄被啃光?”
“我不会让任何人送死。”陈观棋的声音斩钉截铁,他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桃木剑上,剑尖在封印的石板上迅速刻画——那是地脉支的“镇魂阵”,需要以精血为引,以阳气为基,“师父教过我,地脉亲的血,既能开锁魂链,也能加固封印。”
精血渗入石板的瞬间,星核与龙元玉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桃木剑交叉的印记上,浮现出地脉先生年轻时的虚影,正与陈观棋的动作同步,在封印上补全着缺失的纹路。
“不——!”罗烟尖叫起来,金蚕蛊突然从她腕间飞出,直扑陈观棋的后心,“你不能这么做!”
就在这时,陆九思突然将龙元玉佩掷向空中,金光如网般散开,将金蚕蛊牢牢罩住。“你的对手是我!”少年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他抓起地上的玄铁弯刀——那是刚才从云策堂弟子手里夺来的,朝着罗烟冲了过去。
金蚕蛊在金光中疯狂挣扎,发出刺耳的嘶鸣。罗烟分心之际,陈观棋已将镇魂阵的最后一笔补完。星眼井的封印突然下沉半寸,石板缝隙里的黑气被瞬间吸回井底,发出凄厉的惨叫。那些被星魂蛊控制的村民,动作突然僵住,空洞的眼睛里渐渐恢复神采,茫然地看着四周,像是大梦初醒。
守村老者第一个回过神,他看着自己沾满泥土的手,又看了看近在咫尺的星眼井,突然老泪纵横:“造孽啊……造孽啊……”
罗烟看着功亏一篑的封印,又看了看被金光困住的金蚕蛊,脸色铁青如铁。她猛地从袖中掏出枚黑色的令牌,往地上一摔,令牌炸开的瞬间,十名云策堂弟子突然扑向最近的村民,弯刀闪着寒光,竟是要杀人灭口!
“休想!”陈观棋与陆九思同时回身,桃木剑与玄铁刀交织成网,挡住了云策堂的攻势。村民们虽惊魂未定,却也知道此刻危险,纷纷捡起地上的石头,朝着云策堂弟子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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