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已经步入筑基期的修士来说,休息两个时辰足以精神百倍。因此,即使月明中天,这结界内的坊市依旧人声鼎沸,天空明亮如昼。
阿贞双手撑在窗台上,仰起头,目光遥遥落在结界边缘那深蓝色的天际。
以天南大陆之广阔,不说这坊市,就说那正在交战的金鼓原战场,也不过是如这夜空中的几点繁星罢了。
夜空静谧如斯,只是斗争永无休止。夜风中遥遥送来血腥和硝烟的气息。即便是星星之火,也会渐渐烧成燎原大火,席卷这整片天南大陆!
少女幽幽叹了一口气。
叹息声未消散在这空旷的室内,摄人心魄的温暖香气已经将她包围。
是温天仁。
身后的胸膛震动了一下,阿贞听到他似乎模糊地笑了一声。
刚怀疑是错觉,夫君又低下头来,用故意为之的醺醺然的低沉语气问:“阿贞,怎么好端端地叹起气来了?”
热气呼在耳边,痒得她瑟缩了一下。
阿贞微微侧头,用手揉了揉自己发痒的耳朵,又去揉弄温天仁的耳朵,将他也作弄得痒得想笑。
少女眼里带笑,看着这如孔雀开屏的美丽夫君。他最近实在有些反常的艳丽,更像是她所见过那些为了争夺配偶欢心争奇斗艳的雄性孔雀。
这么想着,见他敞开怀抱请她入怀,阿贞被他身上香气蛊惑,顺势而上,啵的一声亲在他的左边脸颊上。
玉白的脸上立刻飞起薄红。
这一下,亲得温天仁破功了,他无可奈何地摁住还要再亲的少女:“你等的那个修士,怎么还没来?”
姣丽少年这么问,其实只是为了转移一下阿贞的注意力,毕竟她眼底那团熟悉的小火苗让他觉得不是很妙。
虽然他也很想顺势而为,但如今还有别的要事。
温天仁一边将她牢牢揽入怀中,又盯着阿贞发了会儿呆,最后顺从心意,将自己的下巴轻轻搁在阿贞毛茸茸的凉润发顶,这才心满意足。
自从弄丢了簪子,阿贞便将那头乌黑长发编成一股麻花辫,用紫色丝带束在耳侧,自有一番不加修饰的天然之美。
从前在乱星海,温天仁自然见过自己的师娘如何打扮自己的侍女们,那叫一个环佩叮当,飘然如仙。
他知道阿贞并不在意那些,送她什么都不如送她炉子或是铁砧。只是温天仁喜欢她的素净天然,又心疼她在这天南什么也得不到。那些珠玉华服,本该是旁人毕恭毕敬地虔诚为她献上。
心疼密密麻麻如针扎一般刺在心头。
他尤其喜欢这个拥抱的姿势,只要一低头就能看到她正在自己的怀里。
孤清的怀抱里像是落入一团温暖的火,漆黑的世界仿佛里迎来一轮皎洁的月。
不由让他自心底生出一种幽幽的贪恋。
这种静谧的宁静,在这寒夜里显得太温馨。
于是他也叹了一口气。只是叹息出声,自己才察觉到这无意识发出的喟叹。
怀中一动,他低下头去。见阿贞从他怀中抬起一张素白的小脸,将自己的目光放到他脸上仔细打量,眼里满是惊奇和笑意,他也无奈地笑了。
“好吧,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叹气。不过我知道你为什么叹气。”
他停住故意不说,翠绿色的眼睛中透露出骄傲又得意的闪亮神色,等着阿贞追问的样子。
少女见了忍不住轻快地笑了出来,拿手指戳了戳他环抱着自己的手臂:“夫君,你从哪儿学的坏毛病?说话藏一半,非要我问你才肯接着说下去?”
温天仁半真半假地道:“我嫉妒你的心思和目光不能一生一世都停留在我身上,自然只能如此。”
这话说的阿贞笑得捶了他胸口一下:“好夫君!你早就筑基了罢?怎么还未辟谷,偏偏只爱喝醋?”
此时她心无旁骛地看着温天仁,眼睛里的惆怅被已经被她坦然的爱意冲淡。阿贞总是如此,目光灼灼看着一个修士时,总会叫这修士生出只被她一人专心致志注视的感觉。
在这样坦然真挚的目光注视之下,总会让修士生出一丝敞开心扉一吐为快的冲动。
阿贞正将手掌放进他的掌心,比划着两人手掌的大小。她认真的神情和垂下的睫毛让温天仁心中悸动。
五指交握的瞬间,阿贞感觉他的指尖颤抖了一下,于是她默默无言地抬起眼来,眼中简直是含情脉脉,带着笑意与他坦然直率地对视。
“我阿娘总说每个修士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不能离得太近,也不能离得太远。后来,阿娘就带着自己的秘密离开了我。”
还是第一次听她说这种话,温天仁心里生出一丝郁郁。
这丝郁郁之色让他本就俊秀的脸庞像笼罩着迷雾一般。
“但是阿娘也说过,有些秘密本就不该说出口,我也不是非要知道,只要你不要像阿娘一样离开我就好了……只是我在想,夫君,如果能把我的心剖出来分你一半就好了。”
阿贞忽然幽幽道,手指点在温天仁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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