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木窗棂,在糖水铺的青砖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林宸靠在临窗的木椅上,手里捧着一碗刚上桌的芝麻糊,热气氤氲着扑在脸上,驱散了一上午巡逻的疲惫。
这是旺角街角一家开了十几年的糖水铺,招牌用红漆写着“阿婆糖水”,字迹斑驳却透着烟火气。铺子里摆着六张老旧的木桌,桌腿都包着铁皮防磨,桌面被多年的手肘蹭得发亮。周围坐满了食客,有穿校服的学生,有刚收摊的摊贩,还有像林宸这样歇脚的警员,嘈杂的粤语交谈声混着勺子碰碗的清脆声响,热闹得让人安心。
“阿宸,你在这等着,我去前面肥强的场子拿茶水钱,很快回来。”黄彪刚才把林宸送到铺子门口,就急着去收“数”,临走前还不忘叮嘱,“别惹事,尤其是别跟社团的人起冲突,知道吗?”
林宸当时点了点头,看着黄彪急匆匆的背影消失在人群里,才走进糖水铺。他现在需要一点时间整理思绪——早上的巡逻让他对警队生态有了初步认知,但也更清楚自己的处境:一个没背景、没靠山的底层警员,想要打破规矩,首先得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老板,再来一碗绿豆沙!”邻桌的学生喊道,声音清亮。
老板阿婆应了一声,掀开大铜锅的盖子,一股甜香瞬间弥漫开来。林宸用勺子舀了一口芝麻糊,细腻绵滑,甜而不腻,比他前世吃过的任何甜品都要地道。他正想再吃一口,却听到铺子门口传来一阵嚣张的口哨声。
“哟,这糖水铺里还有这么靓的小姐啊!”
两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推门进来,头发烫得卷曲,脸上带着轻佻的笑。左边那个个子高些的,领口敞着,露出胸口的纹身,手里把玩着一个打火机;右边那个矮胖的,嘴角叼着烟,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角落里的一个女人。
林宸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只见角落里坐着一个年轻女人,穿着一件浅蓝色的连衣裙,头发扎成马尾,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似乎在记录着什么。她面前摆着一碗没怎么动的红豆沙,听到口哨声,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下意识地把笔记本往怀里收了收。
“小姐,一个人啊?”高个子男人走过去,故意把椅子拉得发出刺耳的声响,坐在女人对面,“陪哥哥们喝碗糖水怎么样?哥哥请你。”
女人抬起头,眼神里带着警惕,轻声说:“不用了,我还有事。”
“有事?什么事比陪哥哥们更重要啊?”矮胖男人也凑过来,伸手就要去碰女人的笔记本,“这是写什么呢?记者啊?”
女人赶紧把笔记本拿开,站起身想走,却被高个子男人伸手拦住:“急什么?喝碗糖水再走嘛。”他的手故意碰到女人的胳膊,女人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差点撞到身后的桌子。
铺子里的食客们都停下了动作,纷纷看向这边,但没人敢出声——这两个男人是“和联胜”的小弟,平时在旺角街头横行惯了,没人愿意惹麻烦。老板阿婆急得在柜台后面搓手,却也只能小声劝:“靓仔,别在这里闹事啊……”
“关你屁事!”高个子男人回头瞪了阿婆一眼,阿婆吓得赶紧低下头。
林宸握着勺子的手紧了紧,心里的火气上来了。他前世最见不得这种欺负女人的事,更何况现在他穿着警服,身上还担着“警察”的身份——就算这个时代的警队再黑暗,他也做不到眼睁睁看着无辜的人被欺负。
他放下勺子,站起身,朝着那两个男人走过去:“你们两个,住手。”
高个子男人回头看到林宸的警服,愣了一下,随即嗤笑一声:“哟,这不是警察吗?怎么,想多管闲事?”
“她不想跟你们说话,你们离她远点。”林宸的声音很平静,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矮胖男人叼着烟,上下打量着林宸:“小子,新来的吧?知道我们是谁吗?”他拍了拍胸口的纹身,“和联胜的,识相的就别管闲事,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林宸心里冷笑——和联胜又怎么样?就算是社团大佬,他也不能看着他们在这里欺负人。他往前走了一步,挡在女人身前:“我再说一遍,离她远点,不然我就以‘骚扰他人’的罪名把你们带回警署。”
“带回警署?”高个子男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突然一拳朝着林宸的脸打过来,“我看你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这一拳又快又狠,周围的食客都惊呼一声,女人也吓得闭上了眼睛。林宸却在拳头快要碰到自己脸颊的瞬间,突然侧身闪避——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比平时灵活了很多,反应速度也快了不少,这是“基础格斗专精”的效果!
高个子男人一拳打空,重心不稳,林宸趁机伸出右手,掌根重重地击在他的小腹上。“唔!”高个子男人闷哼一声,弯下腰,脸色瞬间苍白。
矮胖男人见状,骂了一句,从腰间抽出一把弹簧刀,朝着林宸刺过来:“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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