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个小时,祁同伟都躺在病床上,没有再睡着。他偶尔会闭上眼睛,梳理脑海里的剧情,偶尔会睁开眼睛,观察病房里的环境——病房是单人房,设施还算齐全,除了病床、输液架,还有一张床头柜,上面放着一个空水杯和一包纸巾,墙角有一个衣柜,窗户边放着一把椅子,窗外能看到几棵高大的梧桐树,叶子绿油油的,显然是春夏季节。
这些细节都很普通,和现实中的医院病房没什么区别,可越是这样,祁同伟心里的忐忑就越强烈。他总觉得这一切像是一场梦,说不定下一秒他就能醒过来,回到自己熟悉的出租屋,看到桌上没吃完的外卖,听到手机里朋友发来的消息。
可身上的剧痛却一次次提醒他,这不是梦。只要他稍微动一下,胸部和腿部的疼痛就会清晰地传来,让他不得不放弃起身的念头,只能乖乖地躺在病床上,等待着更多的信息。
上午十点左右,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这次进来的不是护士,而是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为首的是一个头发花白、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看起来五十多岁的样子,气质沉稳,手里拿着一个厚厚的病历夹,身后跟着三个年轻的医生,还有一个护士,手里拿着听诊器和血压计。
“祁同伟同志,感觉怎么样?”为首的中年男人走到病床边,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声音沉稳有力,“我是你的主治医生,姓王,叫我王医生就行。今天我们来给你查个房,看看你术后的恢复情况。”
祁同伟连忙调整了一下呼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王医生,我……我感觉还好,就是胸口和腿还是很疼。”
“正常,你身上的伤很重,疼是难免的。”王医生点了点头,示意身后的护士先给祁同伟量血压,然后自己则翻开手里的病历夹,一边看,一边对祁同伟说,“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受伤的吗?我们再确认一下你的伤势情况,也好调整后续的治疗方案。”
祁同伟心里一动,知道这是获取信息的好机会。他假装回忆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露出了一丝困惑的表情:“我……我不太记得了,只记得好像有枪声,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就在这里了。”
他故意装作记忆模糊的样子,一来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避免因为知道太多“未来”的事情而露馅;二来也是为了让王医生能更详细地介绍他的伤势,从而确认自己是不是真的和《人民的名义》里的祁同伟一样,中了三枪。
王医生听到他的话,脸上并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反而点了点头,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一样:“没关系,你当时失血过多,又受了重伤,出现短暂的记忆缺失是正常的,等身体慢慢恢复,记忆也会逐渐找回来的。我给你详细说一下你的伤势吧,也好让你心里有个数。”
说着,王医生把病历夹递给身后的年轻医生,然后伸出手,轻轻掀开了祁同伟身上的被子——被子盖得很轻,却还是让祁同伟感觉到了一阵疼痛,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你身上一共有三处枪伤,”王医生的手指轻轻指了指祁同伟的胸部,“这里一处,子弹擦过了你的左肺叶,虽然没有贯穿,但还是造成了肺组织挫伤,还引发了少量气胸,手术的时候我们已经帮你清理了伤口,排出了胸腔里的积气,现在恢复得还算顺利,不过后续还是要注意,不能剧烈咳嗽,也不能用力呼吸,避免肺叶再次受损。”
祁同伟的心脏猛地一跳,胸部枪伤,擦过肺叶,引发气胸——这些细节,和《人民的名义》里对祁同伟缉毒中枪的描述,几乎一模一样!
他强压着心里的震惊,继续听王医生说下去。王医生的手指又往下移,指了指祁同伟的左腿和右腿:“你的两条腿各有一处枪伤,都是贯穿伤,子弹穿过了腿部的肌肉组织,还好没有伤到骨头和大动脉,不然后果就严重了。手术的时候我们已经把子弹取出来了,也对伤口进行了缝合,现在需要好好休养,等肌肉组织长好,后续还要进行康复训练,才能慢慢恢复行走能力,短期内肯定是不能下床活动的。”
左腿、右腿各一处贯穿伤,没伤到骨头和大动脉——又是一个和剧情完全吻合的细节!
祁同伟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他看着王医生,忍不住问道:“王医生,我……我这三处枪伤,都是在缉毒行动中中的吗?具体是在哪里发生的行动啊?”
“没错,都是在缉毒行动中中的。”王医生点了点头,语气里带着一丝敬佩,“三天前,也就是本月15号,你所在的缉毒支队接到线报,说有一批毒贩会从临省边境的一个山口过境,携带了大量的毒品。你们支队立刻组织警力前往拦截,在山口和毒贩发生了激烈的交火。毒贩很狡猾,手里还有武器,交火过程中,你为了掩护队友,不小心中了三枪,但还是坚持着和队友一起,将大部分毒贩制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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