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区的天亮得早,吵得也早。轮机声、吆喝声、铁链子拖地的哐当声,比闹钟还准。
王文韬跟着烂牙昌混了有小半个月。白天扛包卸货,晚上就缩在那鱼腥味能腌入肉的小隔间里站桩练气。南方的湿热像是无形的大手,攥着人的肺管子,练起功来比在北方费劲得多,气血运行都带着一股黏腻感。但好处是,这股子外在的压力,反而把他体内那点暗劲苗头逼得更凝实了些,如同被潮气打湿的柴火,看着不起眼,里头憋着股邪火。
李师傅白天总不见人影,有时深夜才带着一身水汽和烟味回来,有时干脆几天不露面。王文韬没问,问了也白搭。这老家伙神出鬼没,像是在布什么局。
烂牙昌对王文韬越发倚重。这小子不仅能扛,是真能打。几次小冲突,王文韬都没下死手,但那份干脆利落和手底下的硬朗劲儿,镇住了不少想来挑事的。工钱给得足,偶尔还带他去码头边上的大排档,炒一碟河粉,啃两个卤鸭头,灌几瓶冰镇的珠啤。酒桌上,烂牙昌的话匣子就关不上。
“……妈的,现在生意难做啊!远洋轮都被那几个大公司把着,咱也就吃点近海、港澳的小货船,还得看人脸色!”烂牙昌呲着烂牙,灌了口啤酒,“潮州帮那伙扑街,最近跟越南佬勾搭上了,想抢这条线上的私货生意,艹他妈的……”
王文韬默默听着,扒拉着盘子里的河粉。这些码头上的恩怨,他不想掺和太深,但人在屋檐下,有些事躲不掉。
这天下午,卸一批从香港过来的电子元件。货不多,但箱子死沉。天气闷得像盖了锅盖,人稍微一动就是一身黏汗。
活儿干到一半,出事了。
不是打架,是货。几个箱子摔破了,里面滚出来的不是什么电路板,而是一个个用油纸包得严严实实的条状物。
现场一下子静了。都是码头混的老油条,谁还看不出那是什么形状?
“操!”烂牙昌脸色瞬间变了,低骂一声,“妈的!谁接的这单子?这他妈是……”
话没说完,码头入口处突然响起刺耳的刹车声!几辆面包车蛮横地冲开人群停下,车门哗啦拉开,跳下来十几条汉子,个个面色冷悍,穿着统一的黑色紧身短袖,手里拎着报纸包着的长条家伙事,一下车就散开,隐隐把这片作业区给围了。
为首的是个戴墨镜的平头男人,嚼着槟榔,嘴角带着一丝狞笑,直接走向脸色发白的货主代表。
烂牙昌一看这架势,头皮都麻了,压低声音对王文韬道:“坏了!是潮州帮的四眼蛇!妈的,这坑挖在这儿呢!快走!”
但已经晚了。那平头男人“四眼蛇”目光扫过地上散落的货,又扫过烂牙昌和王文韬,手一挥:“昌哥,生意做得挺大啊?这种货都敢接?兄弟们,清场!人和货,都带走!”
那几个黑衣汉子立刻逼了上来,报纸撕开,露出里面明晃晃的砍刀和钢管。气氛瞬间绷紧,空气里全是火药味。
烂牙昌这边也有几个伙计,但人数劣势,气势上先矮了一头,都下意识往后退。
王文韬没动。他眯着眼,看着围上来的人,气血缓缓提起,脚下不丁不八,如同钉在地上。他能感觉到,这帮人不是普通混混,手上都有点功夫底子,步伐沉稳,眼神狠戾,是见过血的。
“四眼蛇!你他妈阴我!”烂牙昌梗着脖子骂道,但声音有点虚。
“阴你?”四眼蛇嗤笑,“人赃并获,有什么好说的?动手!”
最近的两个黑衣汉子已经挥刀砍向烂牙昌!
烂牙昌吓得往后一缩!
就在刀锋即将及体的瞬间,旁边一道影子猛地撞了过来!
砰!砰!
两声闷响,伴随着骨头碎裂的细微咔嚓声!
那两个挥刀的黑衣汉子以更快的速度倒飞出去,一个撞在货堆上,一个摔进江里,手里的砍刀当啷落地。
王文韬挡在烂牙昌身前,缓缓收回左右开弓的手臂,眼神冷得像块冰。刚才那两下,他用了巧劲,截脉打穴,没要命,但也够那俩躺半天。
全场皆寂!
所有人都没看清他是怎么动的!
四眼蛇墨镜下的眼睛猛地一缩,嚼槟榔的动作停了:“妈的!还有个硬点子?一起上!废了他!”
剩下的黑衣汉子发一声喊,挥舞着刀棍一拥而上!
王文韬深吸一口气,那口憋在胸间的湿热浊气仿佛被点燃!他不退反进,如同虎入羊群!
脚步趟泥,身影飘忽!避开劈砍而来的刀锋,每一次出手都精准狠辣!或指或掌或拳,专打关节、穴位、手腕!他不是在打架,更像是在拆解一群危险的机器!
咔嚓!噗!啊!
骨头错位声、闷响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冲上来的人一个个以各种诡异的姿势倒地,不是抱着扭曲的手腕惨叫,就是捂着肋下抽搐,要么就是直接昏死过去。他下手极有分寸,只伤不杀,但那种效率和高超的击技,看得人心胆俱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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