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动静惊动了周围的顾客，纷纷围了上来，品头论足——
“漂亮！好宝贝呀！”
“釉色乳白，白中泛青，温润如玉，就算只是仿品也能值不少钱！”
“这种品相的耀州窑瓶子属实难得，如果是真品，怕不得上百万。”
“上百万？好几个上百万！”
“嚯！牛逼呀！一个瓶子吃喝一辈子！我家要是也有这样一个传家宝就好了。”
“这位兄弟，我对你的瓶子很感兴趣，能上手不？”
……
顾客们七嘴八舌议论着，甚至还有人拿出了放大镜想要仔细观察，甚至想要上手。
郝聪鸣哪能让这些人上手？
他好看的东西，如果能代表店里收过来，他能分到不少提成。
最关键的是，他可能因此进入辛向荣的法眼。
郝聪鸣将几个看客挡住：“诸位，诸位，稍安勿躁，先让店里的大师傅掌掌眼。如果各位有兴趣，后面跟店里慢慢谈。”
顾客们也知道规矩，不再上前，但也没有散开。
这时候，老板辛向荣正好和几个熟人说笑着走进店来。
看到众人围在一起，辛向荣挺着大肚腩分开人群走过来：“怎么回事？”
郝聪鸣急忙过来，微弯着腰，谄笑道：“老板，这位先生要出货，北宋耀州窑月白釉长颈瓶。
“我正打算让大师傅来看看，没想到您来了。
“要不然，您亲自掌掌眼？”
辛向荣看了一眼瓶子，确实漂亮。
他指着身旁的熟人道：“老陈在这里，哪里轮得到我？他才是玩瓷的行家。”
陈博彦笑呵呵地走过来，看了几眼便惊讶道：“好品相啊！甚至好得有些过分了。
“这釉色，这质地，确实是北宋到金这段时间耀州窑的精品。
“我就是好奇怎么保存的，几乎毫无瑕疵，难得，难得啊！”
杨成林不无骄傲地道：“那可不？保存得仔细着呢！”
辛向荣客气道：“请问小兄弟，你这瓶子是……”
杨成林直接打断：“老板，别问，问就是传家宝！您就说收不收，给多少钱吧？”
陈博彦笑道：“有道是好宝贝不问出处。老辛，你收不收？你不收我收。”
辛向荣呵呵笑道：“送上门的大开门精品，哪有不收的道理？把财往外推，不吉利。
“小兄弟，100万，怎么样？”
辛向荣给了一个偏低的价格。
显然，杨成林不可能被骗，许遂告诉他没有300万不卖。
杨成林也不搭话，直接往塑料袋里塞，作势要走。
辛向荣被杨成林此举搞蒙了，连价都不讲就要走？不按常理出牌啊你？
“小兄弟，莫非对价格不满意？好商量嘛。”
杨成林停住身形，扭头看过来，面色不愉：“刚才我可听见了，有人说前几年拍卖的类似的东西，还不如这个呢，都拍了650万呢。
“你就给我100万？欺负我不懂行？”
辛向荣带着抱歉的语气道：“小兄弟别急嘛，听我解释。
“普通交易跟上拍卖会是不好比的，上拍卖会的东西必须有传承、有来历，加上拍卖的溢价，价格肯定偏高。
“而你这宝贝虽然是真品，但第一，你没有传承，算是来历不明，价格自然要打个折扣。
“第二，我也是打开门做生意的，你总得给我留点利润吧？”
杨成林毫不退让：“我不懂你们那些东西，反正100万肯定没门。
“你们谁想要，给我个实在价。
“能卖我就卖，不能卖我带回去继续供着！”
辛向荣想了想道：“小兄弟，东西自然是好东西，但650万是肯定不可能的，那是上拍的价格。
“这样吧，我拼着不赚钱，给你一个实在价，180万，你看如何？”
杨成林继续抱着瓶子直接往外走。
旁边的陈博彦帮腔道：“小兄弟留步，辛老板出的价已经算不错了，真的没有坑你。”
杨成林全然不理会：“既然上拍值钱，那我去找拍卖行好了。”
辛向荣有些哭笑不得，外行有时候好忽悠，但有时候又不好忽悠，人家根本不理会你这套理论。
“这样吧，一口价300万！不能再多了！
“没有传承和来历的东西能到上拍价的一半，我也算是大出血了。小兄弟，考虑一下？”
杨成林不再拿捏：“成交！扫码！打钱！瓶子归你！”
辛向荣一愣，跟两位好友对视一眼，不由得露出苦笑，好像被这货五大三粗的外表给迷惑了。
这厮根本不是愣头青，精明着呢！
估计刚才都是装的，到了他的心理价位，毫不拖泥带水。
扫码付款300万，致富宝立刻到账。
杨成林看到到账提示，笑道：“多谢老板慷慨，我能不能在你店里看看，给我老父亲选个礼物？”
辛向荣欣然道：“当然可以，打开门就是做生意的，哪有不能的道理？小兄弟喜欢什么我帮你推介一下？”
杨成林道：“老板不必客气，我先自己看看，您忙您的，不用管我。”
辛向荣呵呵笑道：“那行，小兄弟请自便，有需要就招呼伙计。”
“得嘞！”说完，杨成林就到处溜达去了，顺便把300万转给了许遂。
……
辛向荣不再理会杨成林，任由他在店里乱逛，好笑地摇摇头。
今天这瓶子不是打眼，而是走眼，没认清人，价格其实可以更低一些的。
几个人围观了一会儿长颈瓶，也就失了兴致。
并不算什么多罕见的东西，只是品相好，瞧个新鲜。
辛向荣领着几个熟人上楼了，让郝聪鸣把瓶子摆在博古架上。
意思很明显，可以卖。
郝聪鸣把老板送上楼，心里得意。
帮店里收了一个北宋的瓶子，还被老板夸了一句，美滋滋！
等瓶子卖出去，他还能提差价的10%。
心情起飞，郝聪鸣的眼神无意往门口一瞟——
哟，这不是我的夏国好姐夫吗？
这小血包怎么出现在这里？真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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