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象极弱,断断续续。
她收回手,站起身。
“孩子本来就不该存在。”她说。
“放屁!”陈明轩怒吼,“她明明有了!她亲口说的!她之前还偷偷诊过脉!”
“那脉是谁诊的?”江知梨反问,“哪个大夫?哪间医馆?有没有凭据?还是说,又是你们私下安排的人?”
陈明轩语塞。
“你少装无辜。”江知梨看着他,“她今天早上突然喊疼,说有喜,可前一天还好好的。这么巧?偏偏在我揭穿她谎言之后,就出了事?”
她顿了顿。
“而且,她体内有毒的事已经查实。乌头会影响生育,长期服用甚至会导致不孕。她要是真怀了,怎么可能瞒得住?”
“你胡说!”陈老夫人打断,“那是你下的毒!是你不想让她生下儿子,才让人往她饭菜里加药!”
江知梨笑了。
“我要是真想害她,何必等到今天?”她反问,“我嫁进来三个月,饭不吃一口,茶不喝一杯,全是自己人准备的。她住在西厢,吃喝都由你们的人经手。你说我下毒,证据在哪?”
没人答话。
“再说,”她继续道,“如果她真有孕,为何不敢在张大夫面前说出确切月份?为何不敢提供任何凭证?为何要在被拆穿后才说自己流产?”
她看向陈明轩。
“你告诉我,一个真正怀孕的女人,会用这种方式保孩子吗?”
陈明轩咬牙。
“可她现在已经流了血。”他说,“不管真假,这事已经传出去。外面的人都知道陈家有个女人怀孕又没了孩子。你说我不顾香火,你说我不讲情义,我怎么解释?”
“你不需解释。”江知梨说,“因为这件事从头到尾都不成立。她没有婚书,没有备案,没有族谱记录。她所谓的‘怀孕’,不过是场闹剧。而现在这场血,只能说明她身体受损,与胎儿无关。”
“你冷血!”陈老夫人吼道,“你眼睁睁看着一条命没了,还能说得这么平静?你还是人吗?”
江知梨看着她。
“我冷血?”她反问,“那你们克扣我的月例、往我饭菜里添苦寒之物、想把我关进祠堂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是活人?有没有想过我也能死?”
她往前一步。
“你们为了夺我的陪嫁,可以毁我名声、断我生路。现在反过来怪我心狠?你们才是最无情的一群人。”
“你放肆!”陈明轩冲上来,“这是我家!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是你们先动手的。”江知梨直视他,“每一次挑衅,每一次算计,都不是我挑起来的。我可以忍,但我不会任你们宰割。”
她转身走向门口。
“我会让周伯去查厨房这几日的汤药记录。既然她说我下毒,那就把每一道菜、每一碗汤的来源都翻出来。谁经的手,谁送的,谁收的礼,全都查一遍。”
她停在门槛处。
“对了,”她回头,“柳烟烟若醒了,记得问她,那个给她诊脉的大夫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在哪行医。我要亲自去一趟。”
说完,她走了出去。
厅内一片死寂。
陈明轩站在原地,拳头攥得发白。
陈老夫人瘫坐在地,嘴里喃喃:“完了……全完了……陈家的脸面……再也抬不起来了……”
外面天色阴沉,风卷着落叶刮过庭院。
屋檐下挂着的灯笼晃了一下,熄灭了。
江知梨走在回廊上,脚步平稳。
云娘迎上来,低声问:“她真的流产了?”
“流的是血。”江知梨说,“不是孩子。”
“可陈家一定会咬定是您逼出来的。”
“让他们咬。”江知梨停下脚步,“只要我没做错,他们就翻不了天。”
她抬头看了眼天空。
乌云密布,雷声隐隐。
“而且,”轻轻声说,“她不该碰那个禁忌。系统能量不够时强行孕育生命,只会反噬自身。她不是流产,是遭了报应。”
云娘不解。
江知梨没再解释。
她只知道,昨夜心声罗盘响起时,听到柳烟烟心底最强烈的念头——
“借胎养灵,夺主命格。”
只有十个字。
却已足够。
她迈步继续前行。
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钟声。
侯府东角门开了,一辆马车疾驰而入。
车帘掀开一角。
一只戴着玉扳指的手搭在窗沿。
江知梨脚步微顿。
她没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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