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梨手指敲了敲桌面:“所以她早就有这套法子。先设局,再栽赃,最后逼人认罪。可惜这次她遇上我。”
“她太高看自己,也太小看你。”周伯说,“她以为新嫁进来的主母都是软的,可你不是。”
江知梨冷笑:“我不是。我也不打算做那种忍气吞声的人。从今天起,这府里所有账册重新清点,所有仆役重新登记。凡是她的人,一个不留。厨房、库房、马厩、门房,全部换血。”
“是。”周伯应下。
“还有,把医者的方子抄一份给我。我要留着,万一将来有人翻旧账,也好拿出来对质。”
周伯点头,转身要走。
“等等。”江知梨叫住他,“你去趟祠堂,把祖宗牌位前的香换了。就说,今日起,由我亲自供奉。”
周伯怔了一下,随即明白她的意思。这是在宣告,真正的掌权人换了。
他低头退出去。
江知梨坐在那里,没有动。
窗外风吹进来,吹动桌上的纸页。她伸手按住,目光落在其中一张账册上。
那是陈老夫人私藏的田产地契,昨晚从她床底暗格搜出来的。名下有三处庄子,两间铺子,全是这些年从陪嫁里蚕食的。
她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一行字:**“收回。”**
笔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连本带利。”**
午后,族老再次登门。
这次来的不止两人,而是四位,全都穿着深色长衫,神情严肃。
江知梨在正厅接见他们。
“我们商议过了。”年长族老开口,“陈老夫人虽有过错,但终归是长辈。你作为主母,理应宽容。此事就此作罢,你也莫要再追究。”
江知梨看着他:“你们是来劝我收手的?”
“是为家族和睦。”
“和睦?”她笑了,“她想杀我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和睦?她算计我陪嫁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家族?你们现在让我放手,是怕我查得太深,牵出更多事?”
“你不要胡言乱语。”另一位族老厉声说。
“我不是胡言。”江知梨站起身,“我有证据,有证人,有她亲笔写的信。你们要是不信,我可以当众念出来。要不要现在就把厨房的李婆子押上来,让她说说是谁让她下毒的?要不要把翠娥从洗衣局提回来,问问她为什么要偷拿我的药方?”
几位族老脸色发青。
“够了!”年长族老拍桌,“你已掌家,何必咄咄逼人!”
“我不咄咄逼人,就会被人踩到头上。”江知梨直视他,“从今往后,这府里的事,我说了算。谁不服,可以站出来。但我警告你们——别再拿‘长辈’‘规矩’这些话压我。我不吃这一套。”
厅内一片死寂。
半晌,年长族老缓缓起身:“好……很好。江氏,你果然不同凡响。”
“我不是为了让你夸我。”江知梨坐下,“我只想让你们记住今天的话。谁再敢动我的人,动我的权,下场不会比她好。”
族老们陆续退下。
江知梨独自坐在厅中,直到天色渐暗。
云娘进来点灯。
“夫人,晚饭准备好了。”
“我不饿。”江知梨望着门外,“你去传话,今晚守灵,由我亲自来。谁也不准替。”
“可是……”
“去吧。”
云娘离开。
江知梨起身,走向祠堂方向。
夜风冷,她没披外衣,一路走到灵堂。陈老夫人的棺材已经入殓,摆在正中。香火燃着,烟雾缭绕。
她站在棺前,静静看了许久。
然后开口:“你费尽心机,就想把我赶下去。可你没想过,我会比你更狠。”
她伸手抚过棺木,指尖划过漆面。
“你说我不得好死。可你现在死了,我还活着。你争了一辈子权,最后连个体面的葬礼都要靠我施舍。你说谁才是输家?”
她收回手,转身要走。
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响。
像是有人掀开了棺盖的一角。
江知梨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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