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欲炸裂开来一样。
浑身像是散架了一般没有一处不疼的。
程实呻吟一声,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入眼是昏黄的煤油灯光,照亮那铺满旧报纸的墙壁,房梁上黑乎乎的蛛网,一个黑洞洞的小窗户。
身下是硌得浑身酸痛的土炕,最糟心的是土炕上没有一点热气,冰凉冰凉的。
这是......哪里?
瞬间,记忆如同汹涌的潮水,混乱的冲击着大脑。
程实一个让自己厌恶的名字。
但他,却是102岁大夏科学院院士,刚刚在绝密科研基地里,研究着当今世界上最难突破的宇宙超级飞船项目。
正要成功之际,因心力交瘁而倒下,弥留之际,唯一的念头就是回到妻女身边忏悔。
八十二年了,小雪,安安,我来找你们了......
......!
“呜......娘,我饿......”
一个奶声奶气带着虚弱哭腔的声音,像一根针刺入他的耳中,更是狠狠地扎进他的心脏。
他抬头看过去,炕沿边上一个穿着打满补丁,几乎看不出蓝色棉袄的年轻女人正背对着他,肩膀上下耸动,压抑的哭泣。
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瘦小的女娃,女娃的小脸蜡黄,头发干枯,正有气无力的叫着。
她是......安安,她的女儿安安!
那个瘦弱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的女人是江小雪,他亏欠了一辈子,愧疚了一辈子的妻子。
江小雪溺爱的不断地抚摸着安安的后背安慰道:“安安乖,等一会儿娘就去给你做吃的。”
“娘,我不要在家里,我要去姥姥家,坏爹爹要抢我们吃的。”
紧接着旁边一个面容憔悴的中年妇女用袖子抹着眼泪说:“小雪,这日子没法过了啊,等他醒了,就去开证明吧,离了,也算是解脱。”
“娘,别说了......我不会跟小程离婚的,离了我也活不下去。”江小雪沙哑的声音,带着深深绝望,似乎又有些不甘心。
随后她又对站在不远处的一个中年男子说,“爹,小程,他,他要不会醒不过来......”
后面的话再也说不下去了。
“醒不过来更好!”,那是大舅哥江国川的声音似乎压抑着怒火,“喝酒赌博,刚分到手的100多块钱分红和过冬的粮食都输了,输红了眼还敢打你们,这种畜生不如的东西留着干啥?”
“大哥!”江小雪猛然回头,脸上那清晰的五指印在昏黄的灯光下触目恸心,“他,他要是没有,安安就没爹了.....”说到这里又哭了起来。
在她回头的瞬间,看到炕上睁着眼睛的程实,吓得如同受惊的兔子,抱着安安猛地缩到炕下,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戒备。
这一眼,让程实的心脏骤然停止,随即脑海再次是撕裂般的剧痛。
这不是梦,他真的回来了,回到了1969年的寒冬腊月,也是他人生彻底走向毁灭的夜晚。
就是在这之前他拿着女知青田娜从申城寄来的介绍信,狠心的要抛下她们母女去城里。
以为能奔个好前程,结果呢?
田娜父母根本看不上他这个农村户口的孤儿,受尽白眼,最终一事无成。
本以为能进个国营单位做自己的医生梦,但是一切都破碎了。
凭着身上仅剩下的10斤全国粮票,在申城硬生生的熬了三个月,终于被一家电科厂招收为技术人员培养了三年,又被调往大西北从事绝密任务三年。
只是在归来时早已经成为永别。
原来他离开元宝村后,岳父父子三人在一次修建防空洞任务时,被倒塌的土方压死了。
从那以后,江小雪失去了父兄的庇护,被村霸钱二狗盯上,受尽欺凌,安安被打残,最终江小雪带着瘫痪的女儿投河自尽。
当他得知噩耗时,只剩下两座孤坟,他悔恨啊!悔恨当初。
此后的几十年,投身科研取得无数成就,成为大夏国首屈一指的科学院士国家柱石。
却永远无法填补他内心的空洞和悔恨。
“安安.....!”他喉咙干涩,声音嘶哑,伸出双手想要抱安安。
安安听到声音从妈妈怀里怯生生的看过来,看到程实不仅没有亲近,反而吓得浑身一抖,把小脸埋进江小雪的怀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娘,坏爹…坏爹又要打人了。”
女儿的恐惧,与坏爹爹就像一把钢刺刺进他的心房,身体不断地颤抖。
挣扎着坐了起来,却因为身体虚弱和情绪激动,差点从炕上掉了下去。
江小雪吓得又是一缩,将女儿护得更紧,瘦弱的身体紧绷,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拳脚相加。
然而预想中的打骂没有,她只感到一个沉重的拥抱,将她和孩子紧紧的抱住,那怀抱带着土炕上的凉意,臂膀却显得异常有力。
“小雪,安安......对不起!”
程实的泪水汹涌而出,82年的思念与悔恨,在这一刻化作江水决堤,灼热的眼泪浸湿了江小雪破旧的棉袄,“小雪,我错了......我不是人......我是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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