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尚未完全驱散夜的寒意,北平城在一种虚假的宁静中缓缓苏醒。送奶工蹬着三轮车穿过雾气弥漫的胡同,早点摊子升起了第一缕炊烟,广播里照例播放着舒缓的晨间音乐。然而,这份平凡的晨曲并未持续多久。
七点整,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同时按下了全城的开关。
所有的广播电台、电视信号、民用通讯网络,甚至一些老旧的黑白电视机屏幕,只要处于开启状态,都在同一时刻被一股强大的、无法抗拒的陌生信号强行切入!一阵尖锐、单调、仿佛能刺穿耳膜的电子噪音率先响起,持续了足足十秒,让所有听到的人都忍不住皱起眉头,心生烦躁。
紧接着,电子噪音戛然而止。一个冰冷的、完全由电子合成、不带任何人类情感起伏的声音,通过成千上万个扬声器,清晰地回荡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注意。地球人类文明。通告。”
声音停顿了一下,仿佛在给予信息接收者理解的时间。
“吾乃,‘同化者’文明先锋,移动战争堡垒——机械母巢。”
冰冷的语调,却带着一种宣判般的威严。
“基于对贵文明潜力及威胁等级之最终评估,现发出最后通牒。”
“标准时限:168个地球时,即,7个地球日。”
“通牒内容:于时限内,无条件交出藏匿于汝等族群中的所有‘时空守护者’、‘跨维度穿越者’,及其相关基因序列携带者。不得有任何遗漏或隐瞒。”
“若应允,吾将视贵文明为‘可观察样本’,暂缓执行‘净化协议’。”
“若拒绝,或试图欺瞒……”
声音在这里再次停顿,这一次,带来的是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吾将启动‘机械净化’终极方案。届时,纳米级机械分解单元将如同蝗虫过境,覆盖整个星球地表。所有碳基有机生命形态、所有非标准机械造物、所有不符合‘同化’标准的文明痕迹,都将被彻底分解、回收,转化为最基础的资源与能量。地球,将成为一个寂静的、符合逻辑的、新的机械节点。”
“选择,在你们手中。”
“倒计时,开始。”
冰冷的电子合成音消失了,但所有的屏幕和广播并未立刻恢复原状,而是开始显示一个巨大的、不断跳动的红色倒计时——【167:59:59】。那鲜红的数字,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了每一个人的心头。
短暂的死寂之后,是如同火山喷发般的恐慌!
菜市场里,人们忘记了讨价还价,手中的蔬菜掉落在地;办公室里,职员们面面相觑,电脑屏幕上的工作早已被抛到脑后;学校里,孩子们被老师紧急集合,脸上写满了茫然与恐惧;马路上,交通瞬间瘫痪,刺耳的喇叭声此起彼伏,却无人理会……一种名为“末日”的病毒,随着这则通告,以光速感染了整个城市,乃至整个星球。
四合院内,那台老旧的收音机里依旧在重复着冰冷的倒计时读秒。院子里,林默、苏晴、老K、张岚、老人,以及刚刚恢复一些、脸色依旧苍白的老王等人,围坐在一起,空气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机械净化’……”苏晴重复着这个令人不寒而栗的词,看向老K,“具体会是什么形式?”
老K重重地叹了口气,仿佛瞬间苍老了几岁,他摘下眼镜,用力揉了揉眉心:“这是‘同化者’清洗一个星球生命和文明的标准化流程。它们会向星球大气层投放数以亿计的、微米级别的‘分解者’纳米机器人。这些纳米机器人如同灰色的云雾,会吞噬它们设定目标范围内的一切有机物——植物、动物、人类……以及大部分人造物。它们会将一切分解成最基本的分子和原子,然后由后续的工程单位收集,用于构建新的机械设施或补充能源。整个过程……不会留下任何生命的痕迹,只有一片死寂的、灰色的‘净土’。”
“我们绝不能交出守护者和穿越者!”张岚激动地站起身,声音因为愤怒而有些颤抖,“他们是为了保护这个世界才站出来的!交出他们,等于自毁长城,和投降有什么区别?!”
老人(易中海)缓缓点头,他的目光扫过院子里每一张年轻而坚定的面孔,沉声道:“张岚说得对。守护的信念,是我们对抗冰冷逻辑的唯一武器。但是,我们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普通市民因为我们的选择而陷入绝境。当务之急,是稳定人心,避免社会秩序彻底崩溃,同时……我们必须争分夺秒,在这最后的七天里,完成所有能做的准备!”
就在这时,林默别在腰间的加密对讲机传来了联盟通讯中心值班人员急促而紧张的声音:“林队!苏姐!紧急情况!市中心和平广场!出现大量机械虫群!正在无差别攻击市民!现场已经陷入混乱!请求立刻支援!”
“走!”林默霍然起身,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内鬼刚除,警告方至,攻击接踵而来!机械母巢根本就没打算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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