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看到举着火把在林中等候的老族长、林不畏等人后,心情一阵放松。老族长问我是否找到了缘由,我摇了摇头回答他没有,只因同伴热症犯了,不得已只能先下山。老族长没说话,叫来林不畏让他医治。
“苏姑娘是又受了寒气,这热症怕是比先前又重了,我们快些回去吧。”
林不畏细看了一番,脸上的表情严肃了起来。
“可有危险?”
李墨尘不放心的问。
“先下山用针,看她能不能熬过今晚吧。”
我听得其中的严重,暗骂自己疏忽了苏姑娘的体质,万一苏姑娘有个三长两短,我……这任务算是失败了。
一路急行下山,心中焦急,老族长在旁边说什么我全然没听清。下了山,来到林不畏家,将苏步媱安顿好,我们就出了房门,让林不畏夫妇专心治病。
三人在门外等待,也许是一个时辰,也许是两个时辰,直到明月高悬,月光照进厅堂,我才看到林不畏推门出来,留下凌大姐在里面照料。
“不畏兄,苏姑娘怎么样?”
我心里急切,此刻内心十分后悔。
“来,这边说。”
林不畏走到桌旁坐下,倒了杯水喝了一大口,我看到他头上有没有擦干的汗水,想必此次救治比上次费力又耗神。
“苏姑娘的情况比我预想的要差些,现在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她忧惧入体,需要长期调养方能见好。”
“林大夫,长期是多长?”李墨尘问。
“短则半载,长则数载。”林不畏回答。
“这么久!不畏兄,苏姑娘到底得了什么病?”
“简单来说是心病。但苏姑娘身子太弱,内虚而外炙,该是受不得冷风,如今这热症也是长年累月的结果。不过,你们也不要担心,在我这里待上数月,保你们路上无虞,等到了祁中府,再寻些名医配药调养,自然能恢复如初。”
听了林不畏的话,我算是明白了,正要答应下来,看到一旁的李墨尘沉思不语,便止住了话头。
雇主不说,我不说。
“林大夫,请你务必治好苏小姐,李某拜谢。”
李墨尘说着就要跪下,我吃了一惊,这小子用情这么深?
“那是自然。李公子请起,我不是长辈,当不起你这一跪。”
“林大夫当的起,医者仁心,你救了苏小姐的命,便是救了我的命。”
诶,兄弟,过了啊,你这不是毁人家姑娘清誉吗。
我暗暗腹诽,不动声色的将李墨尘拉起来,我看到一旁的阿弦姑娘又恢复了冷冷清清的状态。
房间已经收拾好了,林不畏带着我们各自回了房间,说苏姑娘那里有凌大姐照料着,让我们好好休息。
我却睡不着,心里还想着寨子里的事情。
明明是真实发生的事情,李墨尘和鱼弦姑娘却看不到,明明色香味俱全的食物,他们也闻不到,这到底是怎样的怪诞。
那细细想来有些奇怪的对话,似乎老人家在害怕着什么。还有那个黑色盒子里的信,写着什么“这是他的墓葬,我不在其中。”难道是说,那盒子里是刺杀者的尸骨?可是里面除了信之外,空空如也啊。
我从未遇过这样的事情,着实一头雾水。
忽然想起,老族长请求的事情到现在毫无头绪,苏步媱又病了,也不知道会不会让我们多待些时日。
今夜,无酒很难入睡啊。
老办法,调息打坐,直至天明。
天一亮,我洗漱好,来到前院吃饭,刚巧碰到林不畏和老族长。老族长和我说要再上一次山,因为再过不久就是镇子的桐花节,如果山不鸣,则业不兴,他们就只能离开这个地方了。我爽快答应,因为我也有再探的打算,尽管我怕鬼。
我和李墨尘、阿弦姑娘说了老族长的请求,两人当即表示要和我一起,我好说歹说,终于劝住了他们,准备一人独闯“鬼寨”。
吃完饭,正当我准备离开的时候,我听到了一声奇怪的声音。林不畏和老族长也听到了,他们急忙拦住我。
“平生,先不要走,这声音……像是凤离山。”
林不畏转头看向老族长,老族长点点头。我仔细听,却没有听到“哩”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声音渐渐清晰,“哩”的声音越来越长,越来越悠扬。越来越多的人走出家门,看向凤离山,他们奔走相告,我看到一张张喜悦的脸。
似乎,好像,成功了。
我满腹的疑问,不知道做对了什么事情。和我同样不解的还有李墨尘、阿弦姑娘。老族长见事已成,痛快地说我们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还邀请我们参加不久之后的桐花节。
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三人轮番照顾苏步媱,但不知怎么的,苏步媱竟一直不醒,林不畏说,她的身体已无大碍,至于为什么还未醒来,他也不知道。眼看着离桐花节越来越近,我们本打算桐花节后就启程北上祁中府的计划说不得就要搁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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