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照例是李大牛做的家常菜:红烧肉、清炒时蔬、西红柿鸡蛋汤、还有一碟腌萝卜。
“还是家里的饭好吃。”李三土扒了两口饭,“学院食堂的菜,虽然材料高级,但没这个味道。”
“那是,你爹我几十年的手艺。”李大牛得意,“对了,今天007来了,说要开发游戏……”
李三土边吃边听,偶尔插几句。
气氛温馨。
饭后,李三土主动洗碗——这是他从小养成的习惯,就算成了自由监管者、联盟前盟主、学院院长,回家还是要洗碗。
“儿子,你最近有没有……”苏晓婉欲言又止。
“有没有什么?”李三土擦着手出来。
“有没有考虑……个人问题?”苏晓婉小心地问,“你看你也不小了,二十多岁——虽然修真者年龄不算什么,但总得有个伴吧?”
李三土差点被口水呛到:“娘,您怎么又提这个……”
“你娘说得对。”李大牛加入战局,“你看一土,虽然是你的克隆体,但人家最近跟那个能量体创世者走得挺近。你呢?整天忙工作,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我有熊老、太极钟、熊猫、星光水母……一堆朋友呢!”
“那能一样吗?”苏晓婉叹气,“娘不是催你,是担心你。创世者寿命长,如果一直一个人,多孤单啊。”
李三土沉默片刻。
“娘,我现在真的没时间想这些。”他说,“学院刚起步,联盟那边一土还需要支持,还有自由意志圣殿的事……等一切都稳定了再说,好吗?”
苏晓婉还想说什么,李大牛按住她的手。
“行,你自己有数就好。”李大牛说,“不过记住:工作永远做不完,生活总要继续。别把自己逼太紧。”
“知道了爹。”
晚上,李三土回到自己的房间——还是小时候那间,虽然现在他很少住,但一直保留着。
他看着墙上的照片:小时候一家三口的合影,十岁那年拯救宇宙后的庆功照,修真联盟成立时的全家福,创世者锦标赛夺冠后的合影……
时光流逝,但家还在。
他拿起床头的一个相框,里面是古尘长老的照片——这是女娲娘娘用造化之力“画”出来的,栩栩如生。
“长老,您看到了吗?”他轻声说,“一切都好起来了。虽然还有问题,但至少,大家是自由的。”
照片里的古尘长老,似乎在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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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博物馆照常开放。
今天来的是一群“永恒童年的文明”的熊孩子——不是微型宇宙那个,是其他宇宙模仿那个模式建立的文明。
“我们要看英雄的锄头!”领头的孩子嚷嚷。
“排队排队。”李大牛维持秩序,“一个一个来。”
孩子们很闹腾,但也很可爱。他们问各种天马行空的问题:
“李大牛爷爷,您种地的时候在想什么?”
“苏晓婉奶奶,当盟主好玩吗?”
“李三土叔叔为什么还不结婚?”
李大牛和苏晓婉被逗得哈哈大笑,耐心回答。
下午,来了几个特殊的访客:是李大牛那些克隆体中的几个。
他们现在有了新的身份、新的生活,但听说这里有个博物馆,特意来看看。
“大哥。”一个克隆体——现在叫李三牛——拘谨地说,“我们……能进去吗?”
“当然能。”李大牛拍拍他的肩,“都是自家人,客气什么。”
克隆体们参观了博物馆,看着那些熟悉又陌生的物品,心情复杂。
“我们曾经是‘失败品’。”一个克隆体低声说,“但现在,我们活出了自己的人生。谢谢你们没有放弃我们。”
“生命没有失败品。”苏晓婉说,“只有不同的选择。你们现在过得幸福,就是最好的结果。”
克隆体们离开时,在留言板上写下:
【我们曾经以为自己只是复制品,现在知道:每个人都是原创。】
傍晚,闭馆后。
李大牛和苏晓婉坐在院子里,看着夕阳。
“今天过得怎么样?”苏晓婉问。
“挺好。”李大牛喝了口茶,“就是有点累。年纪大了,站一天腰疼。”
“那明天我来看馆,你休息。”
“不用,我还能行。”李大牛笑,“这可是咱们的退休事业,得坚持。”
正聊着,天空突然飘下一片叶子。
那不是普通的叶子,是金色的,上面有字。
李大牛捡起来,读道:
【感谢你们为多元宇宙做的一切。虽然你们退休了,但你们的传承,会永远延续下去。——立方导师】
“哟,导师还惦记着咱们呢。”苏晓婉笑。
“人家客气。”李大牛把叶子收好,“对了,明天三土说要带学生们来参观,咱们得准备一下。”
“准备什么?”
“准备回答更多奇怪的问题。”李大牛咧嘴,“那些学生,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
苏晓婉也笑了:“那才好呢。说明他们在思考。”
夜幕降临。
博物馆的灯光熄灭,但窗台上的记忆灯还亮着——那是为古尘长老点的,永远不灭。
远处,桃源村的灯火次第亮起。
近处,创世者学院的钟声传来。
新的一天,新的访客,新的故事。
而李大牛和苏晓婉,就在这个小院子里,接待着来自各个宇宙的生命,讲述着过去的故事,传递着自由的火种。
退休生活?
也许不悠闲,但充实。
也许不华丽,但真实。
就像他们的人生——
平凡,但创造了不平凡的奇迹。
而这,就是最好的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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