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余晖为千里家的庄园镀上一层暖金,雕花铁门外的柏油路上,梧桐叶被晚风卷着打转,留下细碎的沙沙声。小栗帽站在铁门旁的树荫下,身影被夕阳拉得长长的,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纸条,那是她昨晚反复修改后写下的表白草稿,此刻纸角已经被汗湿的指尖揉得发软。
她已经在这里等了快一个小时了。
放学铃声一响,她就背着书包一路狂奔,连最喜欢的拉面店都没敢停留,生怕错过了千里凌耀回家的时间。站在这座气派的庄园门外,她既紧张又期待,心脏像揣了只乱撞的小兔子,砰砰直跳,脸颊从出门起就没褪过红。
上次在学生会办公室的乌龙表白让她羞得好几天不敢见人,还是在北原训练员的鼓励下,才鼓起勇气决定再次表白。这次她特意打听好了,凌耀小姐每天放学都会准时回家,而且庄园门口通常只有安保人员,不会有其他人打扰,是个说心里话的好地方。
“吱呀——”
远处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小栗帽瞬间绷紧了神经,下意识地站直身体,把纸条胡乱塞进书包里,双手背在身后,视线死死盯着路口。夕阳照在她的脸上,浅棕色的眼眸里满是忐忑,连呼吸都屏住了。
黑色轿车缓缓驶来,在铁门前停下。车窗降下,露出千里凌耀温柔的笑脸,玫红色的眼眸在夕阳下格外明亮:“小栗帽?你怎么在这里?”
看到朝思暮想的人,小栗帽的脸颊瞬间红得像熟透的樱桃,原本准备好的台词在脑子里瞬间乱成一团,只剩下紧张的心跳声。她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声音细若蚊蚋:“凌耀小姐……我等你。”
千里凌耀让司机先回去,推开车门走下来。她今天穿着特雷森的校服,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夕阳勾勒出她挺拔的身形,温柔的气息扑面而来。她走到小栗帽面前,看着她把头埋得快要碰到胸口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找我有什么事吗?是不是又想请我吃拉面?”
“不是!”小栗帽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脸颊却红得更厉害了,“凌耀小姐,我……我有话要对你说!”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双手紧紧攥着衣角,语速飞快地说道:“上次在学生会办公室,我不是走错了,我是特意去找你的!只是太紧张了,没看清里面有人……”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又低了下去,带着一丝羞赧:“我想告诉你,我想了很久,也问了妈妈和训练员,我现在很确定!我对你不是朋友的喜欢,是爱!”
“我喜欢和你一起训练,不是因为你跑得比我快,是因为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觉得很开心;我想请你吃拉面,不是因为拉面好吃,是因为我想把最好的东西都留给你;我会紧张你的比赛,不是因为想看到你夺冠,是因为我怕你受伤,怕你不开心……”
她越说越认真,眼神里闪烁着真挚的光芒,完全忘了害羞,只是一股脑地把心里的话全说了出来:“凌耀小姐,我爱你!我想一直和你在一起,想陪你跑遍所有的赛道,想请你吃一辈子的拉面,想成为能守护你的人!你……你愿意接受我吗?”
说完这一切,小栗帽再次低下头,紧紧闭着眼睛,双手紧张地绞在一起,连耳朵都红透了。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还有晚风拂过树叶的声音,却迟迟没听到千里凌耀的回应。
时间仿佛静止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小栗帽的心里越来越忐忑,难道凌耀小姐不喜欢自己吗?还是自己说得太突然了?她甚至开始后悔,是不是不该这么直白地说出来,万一被拒绝了,以后连朋友都做不成了怎么办?
就在她快要忍不住哭出来的时候,头顶传来一阵轻柔的笑声。
她疑惑地睁开眼,抬起头,正好对上千里凌耀温柔的眼眸。凌耀的脸上带着宠溺的笑容,玫红色的眼眸里满是温柔,像盛满了夕阳的余晖。
“小笨蛋。”
千里凌耀伸出手,食指轻轻弹在小栗帽的额头上,发出“咚”的一声轻响,力道温柔得像是在抚摸。
“啊!”小栗帽下意识地捂住额头,眼神里满是茫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凌耀小姐……”
“这么紧张干什么?”千里凌耀看着她傻乎乎的样子,笑得更温柔了,“我还以为你要憋到什么时候才肯说呢。”
她其实早就察觉到小栗帽的心意了。从每次比赛时小栗帽比自己还紧张的样子,到总是把最好吃的拉面留给自己,再到学生会办公室那次乌龙表白后,丸善偷偷告诉她的小栗帽的困惑与坚定,她心里一直都清清楚楚。
只是她知道小栗帽单纯迟钝,不想给她压力,一直等着她自己想明白,等着她主动说出来。
小栗帽捂着额头,愣愣地看着千里凌耀,还没反应过来她的意思。凌耀小姐这是……接受了吗?还是在拒绝自己?
千里凌耀看着她茫然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带着浓浓的宠溺:“好了,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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