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宗,灵植堂。
与陈默想象中仙气缭绕、灵植遍地的景象不同,眼前的灵植堂更像是一片疏于打理的荒芜药园。几排歪歪扭扭的灵田里,稀稀拉拉地长着些蔫头耷脑的低阶灵草,灵气稀薄得几乎感觉不到。几间简陋的茅屋便是弟子居所和仓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类似腐殖土和草药混合的气味。
十几个穿着洗得发白的灰色杂役弟子服的人,正三三两两地聚在田埂边或屋檐下,有的在打盹,有的在闲聊,还有的对着灵田发呆,眼神麻木,毫无生气。看到陈默这个陌生面孔在执事弟子林轩的带领下走进来,他们也仅仅是懒洋洋地瞥了一眼,便不再关注。
“陈师弟,这里……便是灵植堂了。”林轩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和同情,“堂内目前有杂役弟子十五人,主要负责照料这五十亩低阶灵田,产出‘青芽草’、‘凝露花’等基础药材,供应外门弟子日常所需。”
陈默目光平静地扫过整个灵植堂,心中已然明了。这里灵气匮乏,资源短缺,弟子缺乏积极性,完全是一个被宗门遗忘的角落,一个标准的“垃圾部门”。
“有劳林师兄。”陈默微微颔首,脸上看不出任何失望或不满。
林轩见他如此镇定,倒是有些意外,又交代了几句堂内的基本情况和注意事项(主要是哪些地方不能去,哪些人不能惹),便匆匆离去,仿佛多待一刻都会沾染上此地的晦气。
陈默独自一人站在荒芜的灵田前,那些杂役弟子依旧各行其是,没人上前搭理这位新来的、据说也是“发配”而来的管事。
【叮!检测到新场景:青云宗灵植堂。】
【触发长期任务:振兴灵植堂。】
【阶段一目标:一月之内,将灵植堂灵草产量提升20%。】
【任务奖励:逆命值500点,随机低阶修真技艺x1。】
【失败惩罚:无(但将影响后续宗门任务评价及逆命值获取)。】
系统的提示音适时响起,明确了短期目标。
提升产量20%?陈默看着这片半死不活的灵田和那群毫无干劲的弟子,大脑开始飞速运转。
他没有立刻发表什么就职演说,也没有去训斥那些怠工的弟子,而是挽起袖子,径直走向离他最近的一块灵田。
田里的青芽草叶片泛黄,根系孱弱,土壤板结严重。他蹲下身,用手指捻起一点泥土,仔细观察,又凑近闻了闻。
“土壤灵气流失严重,板结化,缺乏必要的灵肥滋养。灌溉也不均匀,这边积水,那边干旱。”陈默心中迅速做出判断。这些问题,对于一个拥有现代科学思维和一定植物学知识的人来说,并不难发现。
他接着又走向下一块田,同样仔细检查。然后是仓库,里面堆放着的灵肥品质低劣,散发着刺鼻的气味,工具也大多破损不堪。
整个上午,陈默一言不发,只是在灵植堂内默默地走着,看着,记着。他的行为引起了部分杂役弟子的好奇,但更多人依旧是无动于衷。
直到午后,陈默将十五名杂役弟子全部召集到仓库前的空地上。
弟子们稀稀拉拉地站在一起,脸上带着疑惑、麻木,甚至是一丝看好戏的神情。他们想知道这个新来的、看起来同样落魄的年轻管事,能玩出什么花样。
陈默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没有废话,直接开口,声音清晰而稳定:
“我叫陈默,从今天起,是灵植堂的管事。”
众人反应平淡,意料之中。
“我知道,灵植堂在宗门内地位不高,资源匮乏,大家修行不易,难免懈怠。”
这话似乎说到了部分人的心坎里,有人微微动容,但更多人依旧面无表情。
“但是,”陈默话锋一转,语气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从今天起,灵植堂的规矩,要变一变。”
他指向身后的灵田和仓库:
“我观察了一上午。问题很多:土壤板结,灵肥劣质,灌溉混乱,工具破损……还有,人心涣散。”
“这些,都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但我可以明确告诉诸位,抱怨和懈怠,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让我们的处境越来越糟。”
他停顿了一下,让每个人都能消化他的话。
“现在,我宣布三条新规。”
“第一,分工负责制。十五人,分为三组,每组五人,轮流负责灵田灌溉、除草施肥、工具维护与仓库管理。具体分组名单,稍后张贴。各组职责明确,出了问题,我只找组长。”
“第二,绩效量化。从明日开始,记录每人每日完成的灵田照料面积、除草数量、施肥均匀度等。每旬进行一次评比,完成最好、进步最大的小组和个人,可获得额外奖励。”
“奖励?”底下终于有人忍不住出声,带着怀疑,“我们能有什么奖励?多点馊饭吗?”
陈默看向那个出声的弟子,没有动怒,只是淡淡道:“奖励,可以是更干净的住所,更有效的伤药,甚至是……我私人提供的、关于如何更有效率引气入体,加快修炼速度的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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