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地山洞的清晨,是在捣药声和淡淡的辛辣气味中开始的。苏婉带着几个手脚麻利的妇人,围坐在一块平整的大石板旁。石板上摊着晒干的“驱秽草”、味道冲鼻的“野蒜头”、还有昨日新采的一种叶片肥厚、掐断后流出乳白粘液的“奶浆草”。王老伯蹲在一旁,用两块石头小心地研磨着收集来的硫磺块。
“驱秽草捣碎,越细越好。野蒜头切片晒到半干,再捣出汁。奶浆草只要叶子和梗,别沾那粘液,捣烂了挤出汁水单独用陶碗接好。”苏婉一边指挥,一边自己动手处理着几朵昨日特意留下、不太完美的“地菇”,小心地将菇伞和菇柄分离,菇伞切片备用,菇柄则捣烂挤出最后一点汁液。
这是她琢磨出来的“驱秽膏”方子雏形。光靠地菇汁液太奢侈,得找些常见材料搭配。驱秽草气味辛辣,或许能刺激污染退散;野蒜头民间传说能辟邪;奶浆草粘液据说能粘合伤口,不知对“裂痕”有无“封闭”效果;硫磺粉是现成的杀虫驱秽好东西;最后再调入一点珍贵的地菇汁液作为“生机引子”。
材料有限,每样都只取一点试验。众人默默干活,山洞里弥漫着古怪又冲鼻的混合气味,孩子们被熏得直捂鼻子,大人们也忍不住打喷嚏。
“苏婉姐,这味儿……能管用吗?别没驱着邪,先把咱们自己熏晕了。”一个年轻妇人被野蒜味呛得眼泪直流。
“管不管用,试了才知道。”苏婉自己也辣得眼睛发红,但手上不停,“总比干等着强。铁河那边有消息吗?”
赵铁河天没亮就带了几个人,去昨日发现远处蠕动声的背阴坡查探了。苏婉心里记挂,既希望能找到新线索或资源,又怕他们遇到危险。
日上三竿,赵铁河一行人才回来,人人脸色都不太好看。他们没敢太靠近那处坡地,只在远处观察,发现那片区域土壤颜色明显比周围深,呈一种不健康的暗褐色,而且植被稀疏,仅有的几丛草也蔫头耷脑。他们用长竿捅了捅边缘的土,感觉异常松软,仿佛下面被掏空了一部分。没听到明显的“沙沙”声,但总觉得那片地静得让人心里发毛。
“没敢深挖,怕惊动下面的东西。”赵铁河汇报道,“但在坡地旁边,发现了几丛长得特别茂盛的‘臭蒿’,就是咱们之前用来熏虫子的那种,味儿冲得很。那地方别的草都长不好,就这臭蒿一丛一丛的,绿得发黑。”
“哦?”苏婉心中一动。臭蒿是常见的驱虫草,生命力顽强,但长在疑似污染地旁边还格外茂盛?“挖几棵带根的回来,小心别弄断太多。再取点那地方的土,用树叶包好,分开带回来。”
也许,这种在污染地旁依然茁壮的植物,本身就有某些抵抗或适应污染的特性?或者,它的“臭”味,正是某种对抗手段?
东南古洞,星澜正对着那株共生豆苗发愁。豆苗长势不错,藤蔓又爬高了一截,新叶嫩绿。但昨日用来压制“秽气石”而消耗生机的几片叶子,明显萎黄了不少,恢复得很慢。而那点新芽,虽然还绿着,但生长几乎停滞,几日下来还是针尖大小。
“光靠豆苗自身吸收地气和我的意念温养,太慢了。净化‘秽气石’和土壤消耗又大。”星澜沉吟。他想起了林晓晓提到的“银灰草”能吸收废墟特殊能量转化为生机。古洞没有废墟环境,但有没有别的植物,或许能吸收此地的某种“特质”,更快地生长,甚至辅助豆苗?
他想到了洞壁那些湿润处生长的、不起眼的墨绿色苔藓,还有石缝里顽强钻出的几株叶片细长、开小黄花的野草。这些植物能在此洞生存,必然有它的道理。他尝试挖了一点苔藓和野草根部的土,又接了一点洞壁渗出的泉水,仔细嗅闻、观察。泉水清冽,带着一丝微弱的、难以言喻的“清甜”感,与之前被污染时的滞涩截然不同。苔藓和野草看起来也很健康。
“也许,可以用这洞里的水、土,加上豆苗自身脱落的少量老叶腐殖质,试着培育一种‘洞内特供’的肥料?”星澜想到就做。他找来一个破损的石臼,洗净,将挖来的苔藓、野草(洗净泥土)、豆苗老叶、少量洞内细土,混合一点泉水,捣烂成糊状,然后薄薄地铺在一块干净的石板上,放在豆苗能照到洞口微光、又不直射的地方,任其缓慢发酵。
他也不知道这“土法堆肥”有没有用,但《育灵枢要》里提过“因地制宜,取之于地,用之于地”。这洞里的一切,既然能在净化后的地脉环境中生长,其本身或许就带着一丝此地特有的、平和的生机韵律。
做完这些,他又去看阿木和石头清理“秽气石”的进度。两人已用藤夹将大部分标记过的石头扔进了远处的深沟,正满头大汗地抬最后一块较大的。星澜上前帮忙,三人合力将石头抬起。就在石头离地的刹那,星澜眼尖地看到石头底部,紧贴土壤的地方,竟然吸附着几条细如发丝、半透明、微微蠕动的、类似根须的东西!石头一被搬动,这些“根须”立刻缩回土中,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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