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朗气清。青城中心广场,早已是人山人海。一座高达三丈、长宽各二十丈的黑石擂台巍然矗立,擂台四周旌旗招展,最显眼的莫过于玄天宗的宗门徽记——一柄插入云海的青色古剑**。擂台正北方,搭建着高大的观礼台,清虚子长老、赵天雄城主、凌霄、苏晴、木秋等人已然在座。擂台东西两侧,则设有专门的报名与等候区域。
玄天宗开山收徒选拔,正式开启!规则简单直接:骨龄不超过三十,修为达到真武境五重天以上者,皆可登台。两两对战,胜者晋级,败者淘汰。最终排名前列者,根据表现与潜力,由玄天宗使者评定,决定是否收录,以及收录后的待遇(外门、内门、乃至核心弟子候选)。
选拔尚未正式开始,擂台周围已是声浪震天。无数年轻修士摩拳擦掌,眼神炽热。这不仅是加入护国圣宗的通天阶梯,更是一次在青城、在玄天宗大能面前崭露头角的绝佳机会!
宁不凡(宁风)也早早来到了等候区。他依旧一身玄青劲装,背负长剑,气息沉稳地压制在天武境九重天,在周围一众或紧张踱步、或闭目调息、或高谈阔论的年轻修士中,并不算特别醒目,但昨日夜宴清虚子长老主动问询一事,已让他成了不少人的重点关注对象。他能感觉到数道带着审视、好奇甚至是不善的目光,时不时落在他身上。
“咚——!”
一声浑厚的钟鸣响起,压过了嘈杂的人声。赵天雄城主起身,声如洪钟:“吉时已到!玄天宗开山收徒选拔,现在开始!请报名者,依序登台!”
随着裁判官唱名,一对对年轻修士跃上擂台,展开激烈对决。拳脚碰撞,刀剑争鸣,元力激荡,喝彩与惊呼声不绝于耳。战斗大多在真武境与天武境初期之间进行,偶有天武境中期以上的修士登场,往往能迅速结束战斗,引来一片赞叹。
宁不凡静静观战,心中对青城乃至周边区域的年轻一代实力有了大致判断。整体而言,比之大秦王朝的年轻天才略有不如,但也偶有亮点。比如一名使双短戟、身形如鬼魅的瘦小青年(天武六重),身法诡异,攻击刁钻,数招内便击败了一名天武七重的对手;又比如一名背负巨盾、力大无穷的壮汉(天武八重),防御惊人,硬抗对手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后,一盾将其撞飞下台。
“下一场,宁风,对战,雷豹!”
终于轮到了宁不凡。他身形一动,轻飘飘落在擂台之上,动作干脆利落,并未刻意炫技。对面,跃上一名身材魁梧、满脸横肉、手持一对赤铜锤的大汉,正是“雷豹”,修为天武境八重天,气息凶悍,显然是个实战经验丰富的狠角色。
“嘿嘿,小子,听说你被清虚长老看重?让我雷豹掂量掂量,你有几斤几两!”雷豹狞笑一声,声若洪钟,显然对宁不凡这个“关系户”有些不以为然,打算来个下马威。
宁不凡面色平静,拔出背后长剑,剑尖斜指地面:“请。”
“看锤!”雷豹也不废话,大步前冲,双锤挥舞,带着沉闷的破风声,一左一右,如同两座小山般向宁不凡夹击而来!锤风激荡,隐隐有风雷之声,威力惊人。
面对这势大力沉的攻击,宁不凡脚下步伐微错,身形如同风中柳絮,轻盈地自双锤的缝隙间滑过,手中长剑化作一道迅疾的青色流光,直刺雷豹因挥锤而露出的肋下空门!这一剑,快、准、狠,时机把握妙到巅毫,正是基础剑术中“攻其必救”的运用,但在宁不凡手中使出,却有种返璞归真、浑然天成的韵味。
“嗯?”观礼台上,一直神色淡淡的凌霄,眼中精光一闪。清虚子长老也微微颔首。
雷豹大惊,没想到对方身法如此灵动,剑速如此之快!他怒吼一声,勉强回锤格挡。
“铛!”剑锤相交,发出一声脆响。宁不凡剑身一颤,借力向后飘退,卸去反震之力。而雷豹则感觉一股凝练犀利的剑气透过锤身传来,震得他手臂微微发麻,气血一阵翻腾!
“好小子!有点门道!”雷豹收起轻视,神色凝重起来,再次挥锤猛攻,这次攻势更加绵密,双锤舞动如风车,将周身护得水泄不通,同时不断寻找宁不凡的破绽。
宁不凡却不与他硬拼,只是施展一套看似普通、却极为扎实高明的游身剑法,配合灵动迅捷的身法,在雷豹的锤影中穿梭游走。他的剑,时而如毒蛇吐信,点向雷豹要害;时而如细雨连绵,专攻其招式转换间的滞涩之处。任凭雷豹如何怒吼狂攻,却始终沾不到宁不凡的衣角,反而被那神出鬼没的剑光逼得手忙脚乱,身上渐渐多了几道浅浅的血痕。
“这宁风……剑法根基好生扎实!身法也灵动异常!”
“看似处处被动,实则完全掌控了节奏!雷豹被他耍得团团转!”
“清虚长老果然没看错人!”
台下议论纷纷,对宁不凡的看法大为改观。
久攻不下,雷豹越发焦躁,体内元力疯狂涌动,双锤之上泛起赤红光芒:“小子,接我绝招——狂雷震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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