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靠山屯还笼罩在一层薄薄的白色晨雾中,刘晓便已经醒了。
窗外传来鸟雀清脆的鸣叫,空气中带着秋日清晨特有的凉意和草木清香。
但他躺在炕上,却感觉心头像揣了个小兔子,砰砰直跳,既兴奋又紧张,全无往日起床时的利索劲儿。
昨晚从强子家吃完饭回来,他几乎一宿没睡踏实。
冯老爷子那句“打算啥时候来跟我这老头子正式提亲”的话语,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他心里漾开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搅得他心潮起伏,难以平静。
提亲!
这两个字对他来说,重若千钧。
它意味着要将自己对晓雅那份炽热而珍重的心意,郑重其事地摆到明面上,经由长辈的认可,开启一段全新的人生旅程。
这比他独自面对深山里的猛兽、比千锤百炼锻造宝剑,都更让他感到一种甜蜜的忐忑和责任。
“不能再拖了。”刘晓望着窗外渐渐泛白的天空,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满心的激动和决心都吸进肺里。
晓雅那么好,冯老爷子也明确表示了支持,他必须主动迈出这一步,而且要迈得漂漂亮亮,绝不能委屈了心爱的姑娘。
他一个鲤鱼打挺从炕上坐起来,动作比平时更显急切。穿好衣服,推开房门,清晨凉爽的空气扑面而来,让他精神一振。
院子里,大黑它们几条猎犬听到动静,立刻摇着尾巴围了上来。
小白也不知从哪个角落蹿出来,轻盈地跳上刘晓的肩头,用小脑袋蹭了蹭他的脸颊,“唧唧”叫了两声,像是在问候早安。
“今天有正事要办。”刘晓摸了摸小白的脑袋,脸上露出温柔而又坚定的笑容。
吃完早饭,收拾好碗筷,刘晓便开始琢磨去张婶家要带的礼物。空手上门请教这么重要的事,是绝对不行的。但带什么,却让他颇费了一番思量。
张婶是看着他和强子长大的长辈,为人热心肠,在村里人缘极好,对各种红白喜事、人情往来的规矩门儿清。
这次请她出面做媒人(虽然主要是请教,但实质就是请媒),礼物既要表达敬意,又不能显得太过生分见外。
他在屋里转了两圈,目光扫过储物架。最终,他选定了几样东西:
首先是一包他最近新炒制、品质最好的野茶。张婶偶尔来他家串门时,夸过这茶好喝,提神醒脑。
其次是一小坛约莫两斤装的虎骨酒。这酒滋补养生,张婶年纪渐长,睡前喝一小盅,对身体有好处。而且这酒是他自己泡的,代表了一份独特的心意。
接着,他又从梁上挂着的腊肉里,选了一条品相最好的野猪后腿腊肉,肥瘦相间,颜色红亮。这既是实用的吃食,也带着山里的特色。
将这几样礼物仔细地装进一个干净的竹篮里,盖上块蓝布花包袱皮,看起来既体面又不显突兀。
刘晓提着篮子,站在堂屋中间,又深吸了一口气,对着水缸的倒影整理了一下衣领,确认自己看起来干净利落,这才挎上篮子,锁好院门,朝着村西头张婶家走去。
清晨的靠山屯,已经开始苏醒。有早起下地的村民扛着锄头走过,看到刘晓提着篮子,笑着打招呼:“晓子,这一早上去哪儿啊?还提着礼?”
刘晓脸上微微一热,含糊地应道:“去张婶家坐坐,有点事请教。”
路上,他心里还在反复打着腹稿,该怎么跟张婶开口。直接说“我想娶冯晓雅,请您去提亲”?会不会太唐突了?还是先委婉地问问提亲的规矩?
不一会儿,张婶家的院落就在眼前了。院门敞开着,能看到张婶正在院里的灶房前忙碌,大概是正在准备一家人的早饭,炊烟袅袅升起。
刘晓在院门口停下脚步,又深吸了一口气,才扬声喊道:“张婶!在家吗?”
“哎!在呢!谁呀?”张婶的声音从灶房里传来,随即系着围裙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一看到是刘晓提着篮子站在门口,张婶脸上立刻露出了慈祥的笑容,“是晓子啊!快进来快进来!这一大早的,咋还提着东西来了?快屋里坐!”
“婶子,没打扰您做饭吧?”刘晓有些不好意思地走进院子。
“打扰啥!早饭差不多得了,你叔和孩子们还没起呢。”
张婶一边在围裙上擦着手,一边热情地把刘晓往堂屋里让,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他提着的竹篮,心里已经猜到了几分。这架势,肯定是有要紧事。
进了堂屋,张婶给刘晓倒了碗热水:“先喝口水,坐下慢慢说。找婶子有啥事?”
刘晓把竹篮放在桌上,却没有立刻坐下,而是微微躬身,语气十分诚恳地说道:“婶子,今天来,确实是有件大事,想请您帮忙,也是想向您请教。”
看他这副郑重的样子,张婶心里更明白了八九分,脸上的笑容也更慈祥了:“哎呀,跟婶子还客气啥?
有啥事你尽管说,只要婶子能帮上忙的,绝无二话!”她心里其实已经乐开了花,晓子这孩子,终于要走到这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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