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平安蹲在昏过去的商人身边,指尖屈起,轻轻敲了敲对方冷汗涔涔的额头。那人还活着,只是被自毁咒印的余波震晕,胸腔微微起伏,呼吸微弱却还算平稳。
他没急着叫醒这个烫手山芋,反而又探进对方腰间的夹层内袋,把那块刻着路线图的骨片摸了出来。指腹摩挲过骨片表面,那些深浅不一的线条被磨得光滑,显然是被人反复把玩摩挲过无数次,边缘都泛着一层温润的包浆。
“你来看。”他抬手把骨片递给身侧的张薇。
张薇立刻靠过来,指尖泛起一缕淡金色的柔光,像一束纤细的灯丝,稳稳地落在骨片表面。那光芒不烫,却带着一股清冽的穿透力,一寸寸扫过那些磨损的纹路。她的动作很慢,像是在辨认什么极细微的痕迹,忽然,指尖顿住了。
“这里不对。”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笃定。
陆平安立刻凑近,顺着光线看去。骨片上原本被当成裂痕的地方,在金光的映照下,竟显出几道排列规整的暗纹,像是用尖针细细刻上去的坐标标记。再往下挪一寸,还有一串极小的字符,歪歪扭扭的,既不是现代通用的数字编码,也不是寻常的文字符号,倒有点像旧时星象推演用的天干地支。
“楼兰东南三十七里。”张薇盯着那串字符看了半晌,轻声念出了口,“他们把真实位置藏在磨损层下面,难怪表面的路线看着那么潦草。”
陆平安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这帮孙子,还挺会藏。”
他小心翼翼地把骨片收进卫衣内袋,又拍了拍口袋确保不会滑落。这玩意儿现在可比灵石值钱多了,关乎着一条活路,必须贴身带着才放心。
可他刚站起身,眉头却猛地皱了一下,脚步也顿住了。
“怎么了?”张薇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异样,立刻问道。
“不太对劲。”陆平安抬手摸了摸耳朵上那枚裂开的铜钱耳钉,冰凉的金属硌着指腹,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这个人身上,还有别的动静。”
话音落,他从口袋里摸出最后一块泡泡糖,剥了糖纸塞进嘴里,用力嚼了起来。腮帮子鼓了又瘪,瘪了又鼓,发出轻微的咀嚼声。这不是为了解馋提神,而是他多年来的习惯——小时候在殡仪馆守夜,灵觉模糊分不清阴阳时,就是靠这股甜腻的味道稳住心神,察觉到停尸房里的异样。
泡泡糖的甜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陆平安闭了闭眼,灵识顺着指尖一点点探进商人的身体。几分钟后,他猛地睁开眼,锁定了那丝微弱却持续不断的波动来源。
“脖子后面。”他压低声音,语气沉了几分,“皮下有东西在跳,频率很稳。”
张薇立刻走过去,指尖的金光再次亮起,精准地扫过商人的后颈。皮肤表面光洁,看不出半点异常,甚至连个疤痕都没有。可在金光的穿透下,一个指甲盖大小的晶片轮廓赫然浮现出来,晶片上还缠绕着两股截然不同的符文,一股呈妖异的血红色,另一股则泛着清冷的银白光泽,两股力量相互缠绕,像是在彼此制衡。
“宋家的血契印,加上教廷的圣核标记。”张薇收回手,眉头拧成了川字,“双层追踪,还是活体植入的,一旦取出来,这人恐怕活不成。”
陆平安嚼着泡泡糖,腮帮子一鼓,吹出个薄薄的泡泡,“啪”的一声破了,糖渣沾在嘴角。他抬手抹了把嘴,眼底闪过一丝冷光。
“难怪敢让他带着地图跑出来。”他冷笑一声,“真符假符根本不重要,关键是这玩意儿一直在发信号,我们走到哪,宋家的人就能跟到哪。”
“要取出来吗?”张薇问。
“当然要取。”陆平安说着,从耳朵上拧下那枚裂开的铜钱耳钉。耳钉的边缘被磨得锋利,在夕阳下闪着寒光。他用尖角抵住商人后颈的皮肤,力道拿捏得极准,轻轻一划,只渗出一丝血珠。紧接着,他用拇指按住伤口边缘,指尖发力,小心翼翼地将那枚晶片挑了出来。
晶片躺在他的掌心,还带着一丝人体的温度,微微发热,上面的红光和白光还在一闪一闪。
张薇盯着那枚晶片,语气凝重:“直接毁掉?”
“别。”陆平安立刻摇头,指了指街角那辆破旧的越野车,“毁了他们会立刻知道我们发现了端倪,到时候等来的就不是追杀,而是围剿了。”
那辆车是商人开来的,车头凹陷,挡风玻璃碎了一半,车身布满了风沙刮过的痕迹,但引擎盖下还在微微发热,显然还能用。
“把这东西装车上。”陆平安指了指掌心的晶片,眼底闪过一丝算计,“让它继续发信号。”
张薇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眼睛一亮:“你想让他们以为我们已经开车跑了?”
“不止。”陆平安走过去,抬脚踹了踹越野车的油箱,发出“咚咚”的闷响,“我还要让这车自己动起来,沿着大路往相反的方向走远点。他们只看信号,看到信号在移动,自然以为我们已经顺着路线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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