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晨光里,汐正对着父亲笔记里夹着的旧照片发呆——照片上除了八岁的她和林墨,还有个扎着马尾辫的女生,正蹲在旁边帮她捡掉在地上的布娃娃。她指尖轻轻划过照片里女生的脸,突然抬头看向林墨,银白机甲的眼部泛着柔和的光:“阿墨,我想起来了,她是‘姐姐’,以前在孤儿院照顾我们的姐姐。”
林墨刚给小雪换完药,听到这话愣了一下,凑过去看照片:“是苏晴姐姐?我记得她比我们大五岁,总帮我们挡院长的责骂,还偷偷给我们带糖吃。你怎么突然想起她了?”
“昨晚梦到她了,”汐的声音软了下来,核心泛着淡淡的蓝芒,“梦到她帮我缝布娃娃的纽扣,还说等她毕业,就带我们离开孤儿院,去看外面的星星。我想回孤儿院看看,说不定能找到她的消息。”
小雪抱着毛绒熊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我也想去!我还没见过孤儿院呢,哥,我们带小汐姐一起去吧,顺便看看埋时光胶囊的老槐树!”
林墨看着汐期待的眼神,心里软得一塌糊涂——自从汐恢复记忆,还没真正为她做过什么,回孤儿院不仅能圆她的愿望,说不定还能找到时光胶囊,完成小时候的约定。他点点头:“好,今天就去,我先联系下之前在孤儿院工作的张阿姨,问问她苏晴姐姐的消息。”
联系张阿姨时,电话那头的声音却带着迟疑:“孤儿院……三年前就拆了啊,说是要建商业楼,后来开发商资金链断了,就一直荒着,成了废墟。苏晴那孩子,自从离开孤儿院上了大学,就没再联系过我,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
林墨心里一沉,挂了电话后,看着汐期待的样子,还是决定如实告诉她:“张阿姨说,孤儿院三年前拆了,现在是废墟,但我们还是可以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以前的东西,或者苏晴姐姐留下的线索。”
汐的机甲肩膀轻轻颤了一下,却很快恢复平静,对着林墨笑了笑:“没关系,就算是废墟,我也想去看看,那里有我们小时候的回忆。”
收拾好东西,林墨抱着小雪,汐跟在旁边,三人打车往孤儿院的方向走。路上,汐断断续续说起和苏晴姐姐的事:“以前院长总罚我们饿肚子,姐姐就把她的馒头分给我和阿墨;我第一次折幸运星,折坏了好多,是姐姐教我怎么折;还有一次我发烧,姐姐守了我一整晚,用冷水给我擦额头……”
小雪听得眼睛红红的:“姐姐真好,要是能找到她就好了。”林墨摸了摸她的头,心里也有些感慨——苏晴姐姐就像他们的亲姐姐,小时候要是没有她,他们不知道要受多少苦。
车停在孤儿院附近的路口,远远就能看到一片荒凉的废墟——原本的两层小楼变成了断壁残垣,砖瓦散落一地,杂草从裂缝里钻出来,长得比人还高。只有那棵老槐树还在,树干上还留着他们小时候刻的歪歪扭扭的“墨”和“汐”字,只是树枝上的叶子已经稀疏,看起来有些破败。
“那是老槐树!”小雪指着树,兴奋地喊了一声,又很快安静下来,看着眼前的废墟,小声说,“孤儿院……怎么变成这样了?”
汐慢慢走过去,银白机甲的脚步很轻,像是怕踩坏了什么。她走到以前宿舍的位置,那里只剩下半截墙,墙上还能看到她小时候画的小太阳,颜色已经褪得很淡。她蹲下来,机甲手轻轻拂去墙上的灰尘,声音带着点哽咽:“这里是我的床位,阿墨的床位在我旁边,姐姐的床位在最里面……以前我们总在晚上偷偷聊天,说长大了要一起住大房子。”
林墨走过去,蹲在她身边,指着不远处的一块空地:“那里是我们埋时光胶囊的地方,就在老槐树下,你还记得吗?我们把你的布娃娃、我的幸运星,还有姐姐给我们的糖纸,都放在一个铁盒子里埋了进去。”
汐点点头,跟着林墨走到老槐树下。林墨拿出之前准备好的小铲子,开始挖泥土——时光胶囊埋在地下不算深,挖了没多久,就碰到了一个铁盒子。
“找到了!”小雪开心地喊起来。林墨小心地把铁盒子挖出来,上面已经生了锈,但还能看清上面刻的字:“墨、汐、晴,我们的约定。”
汐接过铁盒子,机甲手轻轻擦拭着上面的锈迹,慢慢打开——里面的布娃娃还在,只是眼睛的纽扣掉了一颗,幸运星也有些褪色,最下面压着一张泛黄的纸条,是苏晴姐姐的字迹:“墨墨、汐汐,姐姐要去外地读大学了,等姐姐回来,就带你们去看星星,永远不分开。”
看到纸条,汐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不是机甲形态的能量泪滴,而是人类的眼泪,顺着银白机甲褪去的脸颊滑落,滴在纸条上:“姐姐……你去哪里了?我们还在等你……”
林墨递过纸巾,轻轻帮她擦眼泪:“别难过,我们可以找姐姐。张阿姨说姐姐上了大学,我们可以查她的学校,说不定能找到她的联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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