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锤听得脊背发凉,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淌。
大顺又拨动罗盘,指针滴溜溜转着:“再说你家的风水。‘媛配欢’超市开在反弓路边,这是《金锁玉关》里的大忌——‘形如反弓背,钱财如流水’。你店里的货架更是乱摆,坤宫堆着杂物,坤为母,所以你老伴整天唠叨不休;离宫货架空荡,离为中女,所以你闺女三姐心性空洞,只懂索取。”
他每说一句,大锤就艰难地点一下头,眼泪混着冷汗,湿了满脸。
“最要命的是,”大顺压低了声音,语气凝重,“你前世是贾厚,那匹织金缎的怨气,还缠在你的血脉里。赵家孙女来传话,那是怨灵给你机会和解,你当初怎么就不敢抓住呢?”
大锤猛地摇头,哭道:“我……我怕……”
“怕?”大顺叹了口气,“现在瘫在轮椅上,就不怕了?表哥,风水改运,改的不过是外缘;心性改命,改的才是根本。你如今外缘尽败,只剩这颗心,还能修一修。”
五、大锤的彻悟诗
日落西山,病房里渐渐暗了下来。大顺收拾好东西,正准备离开,大锤忽然死死抓住了他的袖子。
“纸……笔……”
大顺连忙递过去。大锤攥着笔,右手抖得厉害,每写一个字,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汗珠从额头滚落,滴在纸上,和墨迹晕在一处,晕开一朵朵墨花。
足足一刻钟,纸上才歪歪扭扭显出一首诗——《临终悟》:
一世糊涂酒中过,错把孽缘当福多。
面子里子皆虚妄,亲闺女婿俱成魔。
铁拐传法我不练,偏爱杯中毒汁酡。
兰花以德报怨时,我方知我是痴鹅。
而今身瘫言语涩,方见明月照山河。
若有来生重做人,不恋富贵不贪喝。
宁守清贫修道去,晨钟暮鼓念弥陀。
此身已废心未死,一点灵光寄南柯。
写罢,大锤瘫在轮椅上,大口大口喘着气,眼神却透亮得惊人——那是囚徒终于望见天光的眼神。
大顺读罢,久久无言。这首诗平仄不工,字迹歪斜,却字字泣血,句句真心。尤其是最后一句“一点灵光寄南柯”,藏着的是将残存灵性寄托来世修行的誓愿。
六、兄弟最后的对话
“表哥,”大顺的声音有些沙哑,“你这首诗,比你一辈子说过的所有话,都要真。”
大锤咧开嘴笑了——这是他今天第一个真正的笑,嘴角歪斜着,却干净得像个孩子:“顺子……我……我好像……明白了……”
“明白什么?”
“明……明白……”大锤努力组织着语言,每说一个字都格外艰难,“我争了一辈子,跟人比房子、比车子、比闺女嫁得好……最后都比空了。兰花……啥都不争,却得了……得了自在。”
他望向窗外渐渐升起的月亮,眼神悠远:“我就像……就像水里捞月的猴子,扑腾一辈子,最后……最后才发现,月亮在天上,不在水里。”
大顺的眼眶红了:“表哥,你这话,已是悟道之言了。”
“晚……晚了……”大锤轻轻摇头,“要是我……我五十岁……不,四十岁……哪怕去年明白,也好啊……”
“不晚,”大顺握紧他的手,语气郑重,“只要一息尚存,明白就不算晚。佛陀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这‘屠刀’,就是虚荣、贪杯、纵女——现在放下了,心就清净了。”
大锤忽然抬起头,眼里带着一丝期盼:“顺子……你说……有来世吗?”
大顺认真点头:“按佛法道法,都有。你诗里说‘一点灵光寄南柯’,若这‘灵光’是真觉悟,来世必带着这份清明投生,那时你就有机会,真正修行了。”
“那……那我这瘫身子……”
“身子是船,灵性是舟子。船破了,舟子可以换一艘船。”大顺想起罗清的教诲,柔声安慰,“表哥,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守住这点灵光。怎么守?——放下所有不甘,所有后悔,所有怨恨,让心像兰花一样,干干净净。”
大锤缓缓点头,又问:“兰花……她修的……是什么?”
“她得罗清真人传下《阴符经》,修的是一颗清静心。”大顺道,“但你别羡慕她,你有你的路。铁拐李传你的《蓬莱筑基导引篇》,就是你的修行路。你如今虽瘫,可呼吸还在,意念还在——躺着,也能练呼吸法,存想涤浊。”
七、月光下的顿悟
夜幕完全降临,大顺推着大锤来到窗边。一轮满月悬在夜空,清辉如水,静静洒进病房。
大锤忽然开口,声音微弱却坚定:“顺子……我想……想试试……那个呼吸法……”
大顺应了声好,按着记忆里《蓬莱筑基导引篇》的入门心法,一字一句教他:“吸气……观想月光……从头顶百会穴涌入……洗涤全身浊气……”
“呼气……观想病气、黑气……从脚底涌泉穴排出……散入大地……”
大锤闭上眼睛,歪斜的脸庞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安详。他的呼吸粗重而急促,却努力跟着大顺的指引,一呼一吸,缓缓吐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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