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内一片死寂,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裂爪的分析残酷而真实,将兽族面对这种全新水陆协同战术时的致命短板,血淋淋地剖开在众人面前。 星烨的目光从地图上抬起,缓缓扫过每一张凝重而焦虑的面孔。他深吸一口气,知道必须立刻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寻找到破局的方向。杜威的刀已经架到了脖子上,而秦北辰的棋,也正等着他落子。 他,必须下出一步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好棋。
“诸位,”星烨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让所有人都静了下来,“裂爪所言,是事实。刀郎所想,是方向。金鬃之怒,是我族血性。苍角之虑,是兵家常情。”
他站起身,走到地图前,手指轻点黑水河:“杜威此举,既是军事试探,更是政治压迫。他要逼我们退让,逼我们示弱,甚至逼我们主动挑起战端,从而坐实我们‘边患’之名,为其后续动作铺路。而我们若被动防守、疲于奔命,正中其下怀。” “那城主之意是……”墨尘凝视着他。 “我们不能按他划下的道走。”
星烨眼神锐利,“第一,黑水河谷现有驻军,立刻改变策略。放弃全线固守,收缩兵力于几处关键高地与隘口,构筑坚固据点,囤积粮水。这些据点要能互相支援,卡住通往我腹地的要道。据点之外,广布斥候游骑,尤其是夜间,严密监视河面与岸滩动静。” “这是……放任其登岸?”云铃担忧道。 “是诱其登岸,也是减少无谓消耗。”星烨解释道,“战船再强,上了岸,步兵战力才是根本。我们依托预设阵地,以逸待劳,他若小股袭扰,则以优势兵力围歼;他若大队来攻,则凭险固守,消耗其兵力。同时,组建数支精锐快速反应小队,装备缴获与自制的强弓硬弩,甚至……调配少量神机营试制的‘火雷’,沿河岸隐秘设伏,专打其登岸部队与浅水小船。我要让他每次伸爪子,都留下点代价。” 众人眼神微亮。这思路从全面被动防御,转向重点防守结合机动反击。
“第二,”星烨继续道,“立刻从狼牙、铁爪、铁壁三城,抽调所有熟悉水性、胆大心细的战士,不必多,三百人足矣。由幽爪统一训练,学习潜泳、水下闭气、简易爆破。他们的任务不是正面攻击战船,而是侦查、骚扰、破坏——摸清战船活动规律,夜间潜近破坏船桨、舵叶,在关键河段水下布置障碍物。不求击沉,只求使其行动不便,心惊胆战。” “妙!”刀郎击掌,“以奇兵对正兵,搅乱其节奏。”
“第三,马上入冬还有月余, 到时河面封冻 , 战船行动不便, 到时就是我们的机会了!”
星烨一字一顿:“给秦北辰写信,刀已备好,然持刀者需知,重刃亦会反噬。若要借刀,请先示人以诚,并备好酬金。’”
墨尘捻须,若有所思:“主公这是……反过来向秦北辰施压,索要更多实质支持”
“不错。他既然想借我们的力量对付杜威,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战船威胁迫在眉睫,他要么提供能切实克制战船的方法或武器,要么……就得在别处给杜威施加足够压力,迫其分心,减轻我们的负担。”星烨冷声道,“想让我们在前头流血,他就得在后方出足够的价码。”
“若他不答应,或敷衍了事呢?”金鬃问。
星烨眼中寒光一闪:“那我们就得考虑,这把‘刀’,是否一定要砍向杜威。或许……与杜威暂时维持某种‘默契’,集中精力先解决内忧,也不是不可选项。毕竟,秦北辰的‘诚意’若只停留在算计,那我族的血,也不必为他而流。”
这番话说得众人心头凛然。这是要在两大强邻的夹缝中,走出一条最危险的平衡之路。
“最后,”星烨看向地图上代表魔晶谷的标记,声音低沉下去,“加紧对北方的探查。秦北辰所图甚大,杜威只是眼前之患。我们必须弄清楚,他最终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直觉告诉我,那比杜威的战船……要可怕得多。”
会议结束,众人领命而去,各自忙碌。
星烨独自留在厅中,窗外天色渐暗。黑水河的战报压在心头,秦北辰的算计悬在头顶,杜威的威胁迫在眉睫,而北方冰谷中的秘密,如同沉睡的巨兽,投下越来越长的阴影。
他感到肩上的担子从未如此沉重。兽族的崛起之路,步步荆棘,强敌环伺,而最大的危险,或许并非来自明处的刀枪,而是隐藏在笑容与援助背后的……深不见底的棋局。
“无论如何,”星烨握紧拳头,目光坚定,“黑水河,绝不能退。兽族的命运,必须掌握在自己手中。”
夜色吞没了铁爪城,而一场关乎生存与尊严的暗战与智斗,已在黑水河畔与更广阔的棋局上,悄然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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