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牛下工回来,正好撞见被人围在中间的谢徵,跟个发狂的狗崽子一样,死死咬着那癞子不放。
癞子整得都痛哭流涕,尖叫着道歉,引得众人嘲笑。
二牛站在人群外围看了一会,见谢徵气消得差不多,担心那癞子娘过来找麻烦,高声招呼谢徵一起回家。
癞子本来不想放人,看二牛暗地瞪自己的眼神,愣愣放手。
灰头土脸的谢徵就被邻居二牛领了回来。
鹿宁站在门外,看到一高一矮的身影,迎了上去。
见鹿宁担心的模样,二牛安慰:“宁娘别生气,那癞子平日里嚣张得很,这下让个孩子打得鼻青脸肿,村里都笑他呢。”
送别二牛后,房间安静下来。
谢徵低着头不敢看鹿宁:“阿姐,我错了,你罚我吧。”
“你做错什么了?”
鹿宁了解了前因后果,她上前拿出帕子,捧着谢徵的脸擦拭。
本来还硬憋着一口气的谢徵,被她温柔而心疼地触碰,一下子眼泪汪汪,眼泪都掉到鹿宁手心里。
“阿姐,我没用,我保护不了你。”
“才不是,二郎为我出头,哪怕那癞子不积口德,长得比你高壮,你也愿意冲上去,这份勇气才是你最宝贵的东西。”
自这之后,谢徵极少再去找小伙伴玩。
偶尔会带着一捆柴火,送到村长家,去找大石头,讨教几句学问。
更多的时候,他的眼睛里只有鹿宁。
鹿宁只当他是因家中变故心里没了安全感,时间久了自然会好,便由着他。
更何况,谢徵聪明、乖巧、勤快又懂事。
她绣活,他就小心地帮忙分线。
她炒菜,他就守在灶前添火。
她洗衣,他就一桶一桶打水。
她上山捡柴,他就背着比人还高的背篓,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
这样的弟弟谁不喜欢。
......
花芝与谢衍落脚在义陵府城一隅,租下一个狭小却清净的小院。
屋舍虽旧,却有一方院落,勉强能遮风挡雨。
花芝深知不能坐吃山空,谢衍若想立身,就得考取功名,最近一个月,她一直在张罗些小吃,准备在街角摆摊。
试了甜品、糕点、小吃,花了不少材料钱,终决定卖关东煮。
她的构想很美好,谢衍寒窗苦读,她持家补贴,待谢衍一举成名,夫妻自然衣锦还乡。
但是转头发现,谢衍桌上购置了新的一套笔墨纸砚。
在他心中,那些是读书人必不可少的东西,可这样一来,他身上的银钱几乎要见底。
花芝心里清楚,自己在青楼时所得大多是花客们的赏赐。
那些金银首饰,她起初还舍不得动,如今为了生活,也到了不得不拿去典当的地步。
谢衍见她犹豫,心中愧疚,便握紧了她的手,语气坚定:“贤妻扶我青云志,他日我定还贤妻万两黄金。”
他一脸赤诚,仿佛前路已然清晰。
花芝听得感动又期待,趁着谢衍的愧疚和心疼达到顶峰,故意提到了远在村里的鹿宁和谢徵。
她还记得,书中只交代谢衍的弟弟谢徵是一个身形健壮的猎户,读书半点不通,倒是打猎颇有天赋,但最后在与虎搏斗时命丧山野。
至于鹿宁,早年绣花把眼睛熬坏,之后走到哪里都离不开人。
他们两个算是谢衍的家人,却是妨碍他展翅高飞的累赘。
但毕竟还是谢衍的家人,鹿宁还是他命定的妻子,花芝暗暗担心,谢衍会因此动摇。
谢衍却神色淡然:“我离开的时候,并没有把全部的钱财带走,给了他们活下去的余地。”
“田契留了一半给他们两个,再说,鹿宁平日卖绣品藏着些私房钱,所以我丝毫不担心。”
“以前就是她照顾家里,之后肯定也会照顾好谢徵。”
见到谢衍提鹿宁时的熟稔,花芝语气发酸:“可你父母当初选定的妻子,不是她么?”
谢衍闻言,眉头拧起。
他根本就没把鹿宁当回事。
哪怕父母死后一直是鹿宁在操持家务,但他一直把她当家中妹妹。
虽然说是童养媳,但是他们又没有去县衙登记,他怎么可能会对才刚换完牙的小丫头感兴趣?
更何况,这些年来,鹿宁靠着他认得几个字,日说话也只会些家长里短,学业上的困惑,她半句也帮不上,反倒添堵。
两人根本没有共同话题。
但花芝不同——
去岁及笄,如今是花开正艳的好年纪,再加上她不俗的学识、开放的作风、窈窕的身段,无一不让谢衍着迷。
谢衍的眼神在花芝身上停驻,灼热得毫不掩饰:“你才是我想明媒正娶的妻子,我们同甘共苦,远离世俗非议,日后也会相守白头,有福同享。”
花芝依靠在他的怀中,眼神莹润:“你不嫌我出身花柳之地?”
哪怕一路上已经问过数遍,但她依旧反复询问。
谢衍知道她的自卑,可是他珍爱的是花芝多彩的灵魂,而不是她的出身,所以不厌其烦地回答她。
“我心悦你,不论你的出身,我不在意世俗的眼神,我只想让你在乎我。”
如愿以偿听到谢衍的告白,花芝娇羞动容,踮起脚献上自己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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