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恭喜冯老了。”郑守仁勉强挤出笑容,心里却憋着一股气。
宴席继续,但气氛已经变了。郑守仁坐了不到一刻钟,就借口衙门有事,提前离席。
送走郑守仁,冯老太爷回到席上,几位老友这才低声议论起来。
“郑守仁这是没安好心啊。”
“好在冯老快了一步。”
“静姝这孩子,以后可得小心护着……”
冯老太爷听着,只默默喝了杯酒。他知道,今日这事只是开始。郑守仁不会善罢甘休,而静姝的身世……恐怕比他想得更复杂。
傍晚,苏知娴的马车抵达青石镇。
她没有直接回镇上租的小院,而是先去了作坊。翠花婶和几个女工还在忙着——中秋的订单多,她们得赶在节前把最后一批肉脯腌好。
“夫人!”翠花婶见到她,又惊又喜,“您怎么回来了?不是说府城生意忙……”
“再忙也得回来过节。”苏知娴笑道,让李壮把节礼搬进来,“这是给大家带的,辛苦了。”
几个女工围上来,看到布料、点心、还有每人一个的红封,眼睛都亮了。
“谢谢夫人!”
“夫人真是菩萨心肠……”
“行了行了,赶紧干活去。”翠花婶打发走她们,拉着苏知娴到一边,压低声音,“夫人,前几日京城那伙人又来了,这次直接去了镇上,找周嫂子打听明轩和静姝的事。”
苏知娴心头一紧:“周嫂子怎么说?”
“周嫂子机灵,说孩子都在府城读书学艺,她一个管事的不清楚。”翠花婶道,“但我看那伙人不会罢休。尤其是那个杨掌柜,我总觉得……他不像普通的生意人。”
“我知道。”苏知娴拍拍她的手,“辛苦你了,翠花婶。作坊这边,还得你多费心。”
“夫人放心,有我在,谁也甭想打咱们作坊的主意。”
从作坊出来,苏知娴又去了镇上铺子。赵婶子和周嫂子正在盘点今天的流水——中秋生意好,光是月饼就卖了两百多个。
见到苏知娴,两人又惊又喜,少不了一番寒暄。苏知娴问了问铺子的情况,又嘱咐了几句,带着一行人去冯府接上了静姝和明轩,回到租住的小院。
院子许久没人住,但周嫂子定期来打扫,还算干净。苏知娴简单收拾了一下,开始准备晚饭。
生火,烧水,煮粥。灶膛里的火光映着她的脸,忽明忽暗。
静姝坐在小板凳上,仰头看她:“娘,你是不是担心大哥和小草?”
苏知娴一怔:“是啊。”
粥在锅里咕嘟咕嘟冒着泡,米香飘满了小院。
同一时刻,府城。
酉时刚过,街上的灯笼就一盏盏亮了起来。中秋夜,家家户户都在团聚,街上行人渐少。
“苏记”后院,苏语棠和明远也吃了顿简单的晚饭——陈秋娘走前特意给他们留了几个菜,热一热就能吃。
“紧张吗?”苏语棠问。
明远放下筷子:“有一点。”
“正常。”苏语棠自己也紧张,但她不能表现出来,“记住,不管见到谁,说什么,你都别急着表态。多看,多听,少说话。”
“嗯。”
戌时,两人开始准备。苏语棠换了身深色的短打,头发全部束起,袖子里藏着那把短棍。明远也换了深色衣裳,把母亲给的那个黑色铁牌贴身藏好。
亥时三刻,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两人从后门溜出去,沿着墙根的阴影,往城南方向走。
土地庙在城南的荒郊,平时香火就不旺,夜里更是冷清。一轮圆月挂在空中,把庙前那片空地照得如同白昼。
两人躲在庙旁的一棵老槐树后,静静等着。
子时将至。
庙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黑影从庙里走出来,站在月光下。看身形,是个男人,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穿着普通的灰色短打。
他朝四周看了看,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块东西——在月光下,那东西泛着幽暗的光。
是一块黑色铁牌。
和明远怀里的那块,一模一样。
明远的心跳骤然加速。他看了眼苏语棠,苏语棠点点头,示意他出去。
深吸一口气,明远从树后走了出来。
月光下,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那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面容普通,但眼神锐利如鹰。他看到明远,眼中闪过一丝激动,却很快压了下去。
“你来了。”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
“你是谁?”明远问。
男人没有回答,而是举起手中的铁牌:“这个,你认识吗?”
明远从怀里掏出自己的那块。
两块铁牌在月光下并在一起,纹路严丝合缝,正中的“赵”字完整地显现出来。
男人看着那完整的字,喉结滚动了一下。
“十六年了……”他喃喃道,“终于找到了。”
“找到什么?”明远警惕地问。
男人抬起头,盯着明远的脸,一字一句道:
“国师府失踪十六年的嫡长孙——萧明远。”
话音落下,万籁俱寂。
只有秋虫在草丛里鸣叫,和明远骤然加速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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