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却在疯狂刷屏:‘老天爷保佑,我高中化学和生物课代表的知识储备可千万别掉链子!这要是我分析错了,师父非得把我当药渣给碾了不可!’
陈太医行医几十载,经验何等丰富,起初的震怒过后,听着徒弟抽丝剥茧般的分析,脑海中不由自主地闪过将军病势那些不合常理的迁延反复,那些细微却诡异的症状变化……
再联想到朝中近日关于军权更迭的那些暗流涌动,以及某些人过于关切的打听……
老太医的脸色一点点变了,从最初的惊怒,到疑惑,再到深思,最后,血色一点点从他脸上褪去,化为一种难以置信的灰白,那是一种信念崩塌后,直面巨大阴谋的惊悸与沉痛。
他踉跄了一下,扶住了身旁冰冷的药柜,手指死死抠着抽屉上的铜环,指节泛白。
”这……这竟是真的?”寂静的药库里,只剩下窗外淅沥的雨声,和两人急促不安的呼吸声。 良久,陈太医才缓缓转过头,浑浊的老眼深深地看着仍跪在地上的少年,那眼神里充满了后怕、震惊,以及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他颤抖着伸出手,用力将苏沐禾扶起,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阿禾……你……你竟有如此眼力!看得比老夫,比所有人都透彻……”他深吸一口气,那浓郁的、本该令人安心的药香,此刻却仿佛充满了致命的陷阱,“此事……此事关乎国本,远超你我想象!你我师徒……恐怕从你发现的那一刻起,就已置身万丈悬崖之畔了!”
苏沐禾心里一咯噔:‘完犊子,这下不是药渣,是直接要成悬崖底下的肥料了。’
正是那一夜,在这间被雨声隔绝、被无数药材沉默包围的库房里,师徒二人在摇曳的烛光下,定下了这桩堪称疯狂的“死遁”之计。
陈太医深知宫中水深似海,陛下虽厚爱将军,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那黑手既能渗透至此,必然权势惊人。
唯有让将军彻底“死”去,才能真正避开那无所不在的毒害,争取一线生机。
而苏沐禾,这个胆大心细、凭借超常观察力发现了惊天阴谋却因身份低微尚未引人注意的小学徒,成了执行这个计划最关键、也最不引人注目的一环。
此刻,他捧着师父秘密调配好的药粉,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刃上。
那小小的纸包紧贴在他的胸口,隔着衣衫,似乎散发出一种灼人的热力,烫得如同烧红的烙铁,沉重得仿佛不是药,而是将军即将压在他肩上的性命,和师徒二人未卜的生死前途。
雨夜的寒气无孔不入,却丝毫无法冷却他心头的滚烫与战栗。
‘救命,这玩意儿不会漏吧?我可不想壮志未酬身先死,死于自己人配的药……’ 穿过层层冰冷审视的目光和森严的守卫,每一次验看身份牌符,苏沐禾都能感受到那目光如同实质般刮过全身,令他脊背发凉。
他始终低垂着头,不敢与任何人对视,心里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我就是个送药的小透明……’最终才得以迈入那扇沉重的、象征着权力与危机核心的将军府内室。
室内药气更加浓烈得化不开,苦涩中夹杂着参片的微甘,又混杂着一种病人特有的、令人不安的沉滞气息。
烛火不算明亮,勉强驱散一隅黑暗,将家具物事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扭曲地投在墙壁上,随着火光不安分地跳动,如同无数蛰伏窥视的鬼魅。
当苏沐禾的目光终于触及榻上之人时,他感觉自己的呼吸猛地一窒,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握住,不是出于恐惧,而是源于一种近乎虔诚的震撼。
震惊与痛惜如同冰水泼面,瞬间浇透了他。
‘卧槽……这就是霍去病?那个封狼居胥的超级大佬?怎么……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这就是……那位功勋彪炳的冠军侯? 锦被之下,那曾经驰骋沙场、挺拔如松的身躯几乎只剩下一把嶙峋的骨头,脆弱得仿佛随时会折断。
苍白的面容上没有一丝血色,唯有病痛刻下的深深痕迹。
一股尖锐的酸楚狠狠刺中苏沐禾的心口——英雄怎能沦落至此? 这具破碎的躯壳与他想象中的帝国战神形成了太过残酷的对比,让他几乎不忍直视。
‘这比历史书上的插图冲击力强一万倍……’
听到脚步声,霍去病并未立刻抬头,只是微微蹙了蹙眉,似乎不喜被打扰,随即轻轻却不容置疑地摆了摆手——那是一个习惯了下命令、且无需重复第二遍的手势。
周围侍立的仆役和侍女立刻无声而迅速地躬身退了出去,行动间带着训练有素的敬畏。
然而,与这脆弱躯壳截然相反的,是那双眼睛。
敬畏与震撼在那道目光投来的瞬间攫住了他。
那双深陷的眼眸虽然带着高热的浑浊,却依然锐利、明亮,像被乌云遮蔽却依旧试图穿透一切的寒星,更像一头受伤后蛰伏于巢穴、却依旧审视着领地的头狼。
那里面没有昏沉,没有茫然,只有一种被病痛囚禁却丝毫未减的强悍意志和洞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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