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禾感到自己的一切——他的来意、他的紧张、他怀中药包所承载的重任——在这目光下都无所遁形。
‘妈呀,这眼神……跟X光似的,我感觉我内裤什么颜色都快被看穿了……’ 但他没有感到被审视的恐慌,反而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与认同。
‘牛逼!都这样了眼神还这么杀!不愧是偶像!’ 这就是他要救的人!即便到了如此境地,其精神竟仍未折堕! 强烈的使命感瞬间压倒了所有其他情绪。
怀中的药包不再烫得像烙铁,而是沉甸甸的,如同一份郑重交付的盟约。
他是来与师父一同,与这位深陷阴谋却意志不屈的将军一同,执行一场绝地反击!
他看着霍去病强撑病体阅读军报的姿态,看着他以微弱却依旧清晰的声音遣退旁人,那动作间不容置疑的力量感,让苏沐禾更加确信——他们所做的是唯一正确的选择。
一种掺杂着悲壮的决心在他心中汹涌澎湃。
‘干了!跟大佬干票大的!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说不定还能穿回去!’ 压力依旧巨大,风险未曾减少半分,但性质已然不同。
他们是同盟者携手破局的决绝,他要做的,是要用技艺和勇气,去帮助这双眼睛的主人赢得生机,去共同演绎一场瞒天过海的绝境求生。
他迅速垂下眼睑,不是因为害怕被看穿内心那“不可告人的秘密”,而是出于一种极致的敬重,以及一种不愿在此时此地以眼神过早交流的谨慎。
‘淡定,苏沐禾,你是专业的……至少装得专业点!’ 他将所有翻腾的情绪——痛惜、敬畏、决心——牢牢锁在心底,化作指尖微不可查的坚定。他不是来欺骗鹰的,他是来助鹰重返苍穹的。
‘大佬,给个机会,带我飞!’
室内顿时只剩下他们三人。寂静得可怕,只有烛火偶尔发出的噼啪声,以及窗外持续不断的、令人心烦意乱的雨声。
“陈太医,又劳烦你了。”霍去病终于放下军报,转过头,声音因久病而沙哑虚弱,气息也略显短促,但每个字都清晰沉稳,带着一种奇异的镇定,穿透了室内的压抑。
他的目光在陈太医身上停留,那锐利中难得地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缓和,那是长期依赖与信任下才会流露的细微松弛。
陈太医连忙上前,深深躬身行礼,动作间满是敬重。他并未多言,只是低声道:“将军言重了,此乃老朽本分。”
霍去病极其自然地伸出手腕,搁在榻边的软枕上,这个动作对他此刻而言似乎都耗费了些气力,但他做来却无比顺畅,显是早已习惯。
他对陈太医毫无戒备,这是一种在无数次诊治与危机中建立起来的、近乎托付性命的信任。
陈太医小心翼翼地坐在榻边的矮凳上,伸出两指,轻轻搭在那截瘦削得令人心惊的手腕上。
他的手指感受着那微弱却紊乱的脉搏,良久,面色愈发沉重得如同外面的天色,眉头紧紧锁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深刻的川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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