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禾更是浑身一震。
“执戟郎”……
这个只在史书和想象中出现的、带着金戈铁马气息的称谓,如今竟落在了他这个来自异世的灵魂身上。
他感到怀中药包那坚硬的棱角硌着胸口,仿佛真的化作了一柄无形的大戟,沉重,冰冷,却又奇异地将他的惶恐不安压了下去,只剩下一种近乎悲壮的使命感和一丝窜上来的嘚瑟:“嚯!新手村小学徒直接隐藏职业转职了?这游戏体验拉满!” 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如鼓的心跳,与窗外规律的雨声、与将军微弱却稳定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一曲诡秘而壮烈的乐章。
霍去病轻轻抬手,示意陈太医起身近前。他的声音压得更低,语速缓慢却清晰,每一个字都需要耗费他巨大的气力,却不容半分错漏:“陈太医,我府中……可信者尚有几何?”
陈太医凑近榻前,声音细若蚊蚋,却也条理分明:“回将军,就老臣平日观察及今日暗中留意。您的亲卫统领赵破虏将军,其子亦在军中深受将军提拔之恩,忠心毋庸置疑,且掌有内院部分卫戍之权。老仆卫平,自将军建府便跟随左右,掌管库房钥匙及部分内务,性子沉稳,口风极紧,亦是可靠。此外,尚有两位曾随您出征漠北、重伤后被您救回、如今在府中荣养的老卒,感念将军活命之恩,皆可效死力。至于其余仆役、侍女……人多眼杂,恐难尽信,尤以宫中历年赏赐及各府邸荐来者,背景复杂,需严加防范。” 陈太医顿了顿,面露一丝惭愧。
“更深层的府内人员底细与布局,老臣亦非全然了解。此事关乎生死,具体排查与后续安排,须得交由赵破虏将军这等深知府内情弊、且掌有实权之心腹,方能周密执行。”
他稍作停顿,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色,声音压得更低:“只是……将军,老臣后续当作何安排?可否需要老臣继续潜伏太医署?” 他的话里带着一丝老者历经风霜后的审慎,以及对自身可能成为计划破绽的担忧。
霍去病闭目沉吟片刻,再睁眼时,眸中已是一片清明决断。他声音微弱却异常坚定:“卫平……可令他暗中准备一应用具,但移花接木之关键,交由赵破奴。他知何处能寻得……‘合适’的尸身。” 他指尖在锦被上无力地划了一下,“那两位老卒,好生荣养了这些年,也该活动筋骨了……命他们,暗中再查所有已知密道、出口,确保万无一失,并备好车马,置于隐秘处。” 苏沐禾在旁边听着,内心默默记笔记:“收到,任务线更新:寻找‘替身演员’(已分配),检查逃生通道(已分配),准备交通工具(已分配)。”
他的目光转向陈太医,那锐利的眼神中罕见地流露出一丝属于晚辈的温和与敬重:“陈太医,您……不必留下涉险。”
他喘了口气,继续清晰安排道:“待我‘去后’,陛下哀恸,必不会深究,且太医院众口一词,短期内可保无虞。您于我有救护之恩,更是此事首功,我岂能令忠臣暮年再临刀斧之险?计划一旦启动,赵破虏会安排您即刻离京。往东南,去吴越之地,那里温暖富庶,远离长安是非。卫平会为您备好新的验、传与足够安度余年的资财。您可在彼处隐姓埋名,悬壶济世,或含饴弄孙,安稳终老。”
霍去病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这是一种对忠臣最后的、也是最好的庇护。
“这是军令,亦是去病……一片心意。您必须安然离开。” 他将陈太医的退路安排得明明白白,既全了相救之义,也全了长辈晚辈之情,确保这位耗尽心血救他的老臣能得享善终。
陈太医闻言,眼眶骤然湿润,身体因激动而微微颤抖。他深深俯首,声音哽咽却带着无比的宽慰与感激:“将军……将军厚恩!老臣……老臣……谨遵将军之令!万望将军……保重!” 他明白,这不仅是逃生之路,更是将军对他最大的关怀与酬谢。
无需在长安惶惶不可终日,无需担忧事后清算,可以带着功成身退的平静,安然归隐于烟雨江南。这无疑是最好的结局。
苏沐禾在一旁听着,心里也为老师父高兴,顺便嘀咕:“完美退休方案get 。那我呢大佬?我的豪华退休…啊不是,后续任务奖励是啥?包吃包住包落户吗?大汉户口难搞啊…” 当然,这话他只敢在心里过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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