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商议许久,百思不得其解。
文玉衡说什么也不同意去找齐小姐言说此事。
沈青山无奈之下,唯有硬着头皮,自行前去解释误会。
沈家如今没有一辆车马,只能步行入城。
他行至半途,腹中寻思:“齐初九那个娘们儿不是好说话之人,我去了也没用。
依稀记得,刘知县说过,齐老太爷死后,齐家兄妹分了家。
我还不如另辟蹊径,直接去齐府,找现任家主,言说此事。兴许成功率还能高一些……”
沈青山琢磨许久,觉得这个方法更为靠谱一些。遂进城以后,打听到齐府所在,登门拜访。
彼时,齐家书房。
齐姑娘正双目通红的和一个中年壮汉叙话,口中滔滔不绝的诉苦:“大哥,你可得给我做主啊!
沈家出尔反尔,过河拆桥。
那个沈青山太不是玩意儿,把我骗的团团转。我白给他干了半个来月,一文钱也没有付给我。
沈家欺我齐家如今势微,全然不把我当一回事。吃干抹净了便想赖账!真真岂有此理!”
“啥?占你便宜啦?”齐家主骇然失色,脸上怒气勃发。
齐初九重重“嗯”了一声:“可不嘛,白用了那么久。”
“你……你糊涂啊!怎生能同意这种事情?简直丢死了人。”
“我也不想,是我那个结拜义姐,也就是沈夫人。她和她男人一起做的局,故意坑骗于我。”
“哦?文大小姐?”
“对,大哥想来也听说过吧?就是她。”
“如此说来,沈夫人倒是通情达理。不像你嫂子,你哥我都三十多了,想纳个妾,还不让。
人家文大小姐,到底是大家闺秀出身,识大体。能主动帮着夫君找女人……咳……”齐家主言语一半,慌忙住口。
齐姑娘气愤不已:“大哥,你说啥呢?到底替不替我报仇?”
“那是自然,敢毁你清白,定要让他负责。你放心吧,此事,交给大哥处理。
我这就派人去把你二哥三哥四哥五哥六哥七哥八哥全部喊回来。打上沈府,找他们要个说法。
我齐家大小姐,还能让他白玩儿?不负责,肯定是不行。想白睡,门也没有啊!”
齐初九傻了眼,愣了好半晌,方才质疑:“大哥,你说啥呢?什么白睡?你误会了吧?”
“误会?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人家说的是车队。他白用了我车行半个来月。”
“嗨,吓我一跳。那算个啥事?”
“你想哪去了?”
“嗯……大哥也以为是车队的事情。”
二人说话的间隙,有下人快步来报:“老爷,门外来了一个男子,自称乃是沈家之主,沈青山。
此人既没有拜帖,也没有拜礼,着实缺乏礼数。要不要撵他走人?”
齐小姐闻言,当先跳起身,破口大骂:“那个混蛋,他还敢找上门?
来人啊,放他进府,把门给我锁死喽。我今儿非打断他三条腿。”
齐家主急忙劝阻:“莫要胡闹,人家登门拜访,咱们岂能干出宵小之事?传出去不要面皮了吗?你且退下,等我见见此人再说。”
“大哥……”
“退下!”
随着齐家主一声厉喝,齐姑娘愤然一跺脚,离开了书房。
没一会儿,下人领着沈青山进府,厅堂待客。
二人初次相见,不禁相互打量。
沈青山眼见对方年长不少,遂拱手见礼:“在下沈青山,今日冒昧拜访,多有打扰,还望见谅。”
齐家主还礼寒暄:“齐初一荣幸之至!沈老爷,请坐。来人啊,奉茶。”
“叨扰。”
彼此落座。
沈青山套着交情,唠着家常:“贵府小姐和拙荆乃是闺中密友。
咱们虽说第一次见面,可沈某对兄台算是神交已久。
齐老爷大名初一?你们兄妹名字倒是相近的很啊!”
齐初一莞尔一笑:“家母是正月初一生的在下,来年二月初二生的我兄弟。碰巧老三又是三月初三出生。便干脆以此类推,以生日命名。”
“还有如此巧合的事情?那齐小姐乃是九月初九的生日喽?”
“哈哈哈……正是!”
“好家伙,令尊令慈真是会算日子。”
“我家略通医术,挑了吉日而已。”
“难怪。”
二人闲聊了几句,齐家主找了个间隙,轻声试探:“不知……沈老爷今日过府拜会,单是认认门吗?”
沈青山微微迟疑,琢磨着措辞,正色而言:“在下有一单生意,想与齐家商谈。
本来应该昨日与贵府小姐先行言说此事才对。怎奈话还没说完,她便火冒三丈的走了……”
沈青山言说了事情经过,而后用春秋笔法解释误会。
在他口中,自是并没有想过反悔,而是准备用另一单大生意弥补齐初九。
奈何齐小姐脾气太过火爆,一听不同意给她海港股份,当即撂挑子走人……
沈青山将自身摘了个干干净净,把全部责任推卸给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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