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俊点点头心想,看来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搞个‘协查通报’什么的叫张彪他们发下去。这掌柜虽然爱拍马屁,但消息确实灵通,做事也算上道。这群众基础还是可以的。“有劳掌柜费心了。”
“不敢当不敢当!应该的,应该的!”掌柜的连连躬身。
胡俊看了眼窗外后街的人群,很是随意的说道:“六子他们过来没打你的‘秋风’?”
掌柜听到胡俊的问话一愣。“哪能呢!就是看他们跑的辛苦,送了几杯茶而已。”
听到掌柜的回答,胡俊转头似笑非笑的上下打量了一眼掌柜,掌柜也不知道胡俊打量他时是什么意思,只能站在那对胡俊干笑。
这时下面的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让让!让让!借过借过!菜车过一下!”。
胡俊循声望去,一个壮实的菜农正推着一辆堆得冒尖的独轮车,车上码放着水灵灵的各种蔬菜,青翠欲滴。巷子本就狭窄,两边的小摊贩纷纷把自己的家什往里挪,好让车过去。等待的间隙,旁边一个卖鸡蛋的老汉瞅着那车菜,由衷地赞道:“老李头,你这菜种得是越来越好了!瞧这水头,足!”
推车的菜农老李头停下脚步,抹了把汗,脸上洋溢着自豪的光:“那可不是!自打胡大人带着咱们把城西那条破水沟重新挖了,还修了那几个大蓄水池子,嘿,这地浇起来可省老劲了!再不用像以前,肩膀都挑肿!现在只要把那小闸门一提,水就哗哗流进地里!离水池远点的地,推个小车去拉几桶也成,再不用挑着走二里地,累死个人!还有大人弄的那个……那个啥肥坑?”他挠挠头,一时想不起那文绉绉的词,“反正就是把粪尿沤好了再浇地,肥力足还不烧苗!水足肥够,这菜它自个儿就铆足了劲长,能不好吗?”
“对对对!”旁边一个卖鱼的汉子立刻接话,嗓门挺大,“还有胡大人弄的那什么……卫生整治!嘿,你别说,现在城里是干净多了!以前那烂菜叶子、鸡屎鸭粪满街都是,臭气熏天!现在可好,那些个游手好闲的街溜子,都被大人收编了,叫什么‘卫生协管’?一人发个破锣,整天在街上转悠,谁家门口脏了乱堆了,上去就敲锣!还负责把垃圾都收走,推到城外荒山坡埋了!虽然敲得人脑壳疼,可这路是真干净了!”
人群里响起一片附和的笑声和议论声,大多是对胡俊这些举措的认可。
然而,在这片和谐的声音里,一个尖利的老妇嗓音突兀地插了进来,带着浓浓的不满:“干净?干净顶个屁用!胡大人断案糊涂着呢!” 说话的是个挎着篮子卖针线的张婆子,她叉着腰,一脸忿忿不平,“上回,我家那只芦花大母鸡,明明就是飞到隔壁王二麻子家院子里了!我亲眼看见的!结果呢?胡大人升堂,问了两句,一拍惊堂木,说什么‘既然两家都说鸡是自家的,那就比比谁家的鸡做出来更好吃!当场杀了,一家分一半,当天必须做了吃掉!本官亲自来尝!’你们听听,这叫什么判法?啊?”
周围顿时爆发出一阵更大的哄笑声。
张婆子更气了,脸涨得通红:“笑!笑什么笑!更气人的还在后头呢!那天中午,胡大人真就来了!坐在我家堂屋,尝了我做的鸡,又跑去王二麻子家尝了他媳妇做的鸡!吃完一抹嘴,你猜他说啥?”
她模仿着胡俊的语气,拉长了调子,学得惟妙惟肖,“‘嗯……张婆子手艺火候过了点,肉有点柴;王二家的嘛,盐放少了,淡出个鸟来!都不如我衙门里厨子炖得香!’你们听听!你们听听!这叫什么事儿啊!我的鸡没了不说,还落个做饭难吃的名声!我在这条街做了几十年饭了,我……”
她的话被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后生笑着打断了:“张婆婆,您就知足吧!胡大人后头不是又判了,让您两家婆娘好好练练手艺,还每家赔了十只半大的鸡仔吗?说是养大了再比过!您算算账,一只老母鸡换十只小鸡,您亏了吗?这不赚大发了!”
“就是就是!”众人纷纷笑着附和,“胡大人这是变着法儿给你们两家送鸡呢!”
“还督促你们练厨艺!用心良苦啊张婆婆!”
张婆子被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有点下不来台,强辩道:“那……那也不能说我做饭的手艺不好啊!搞得现在街坊邻居见了面就拿这事儿打趣我!说我跟王二家的比着谁更难吃!这名声……这名声……”
她越说越委屈,最后那点强撑的气势也泄了,引得周围又是一阵善意的哄堂大笑。连楼上支着耳朵听的胡俊,嘴角都忍不住抽搐了一下,想起那桩啼笑皆非的“美食断案”,当时被那两家婆娘吵得头疼,灵机一动想出的损招,没想到成了街头巷尾的笑谈。
转过头看见掌柜的也在那看着下面笑,胡俊脸立马就黑了。“笑什么笑?很好笑吗?”
掌柜一下子尬在那,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茶钱算你的,本官的笑话不是白看的。”
胡俊喝完杯中的茶,拿了块点心放进嘴里,戴上竹笠起身向楼下走。
只留下掌柜站在原地摇头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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