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锁龙盘那亵渎神灵的暗红银白异光映照下,唐春娥那张原本沟壑纵横、写满岁月风霜的脸,竟在众人眼前发生了违背自然规律的恐怖变化!
矿灯昏黄的光线因能量波动而剧烈闪烁,明暗交错的光影在她脸上飞速流转。
就在这光影变幻的刹那间,她脸上那些深如刀刻的皱纹,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瞬间熨平!
松弛下垂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紧致、光滑,甚至透出少女般的红润光泽!
眨眼之间,那个饱经沧桑的老妇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明艳照人、宛如二十岁青春年华的娇艳面孔!
唯有那双眼睛,瞳孔深处闪烁的不再是往日的浑浊与疲惫,而是一种深邃、空灵,仿佛蕴藏着千年秘密的奇异光芒。
一股磅礴而神秘的生命力从她体内勃发出来,让她整个人如同脱胎换骨。
“我们唐家的血肉……”
唐春娥再次开口,声音不再是往日那沙哑的川音,而是变得清澈、缥缈,带着一种巫山神女般的空灵韵味,在这幽闭的空间里回荡,显得极不真实。
“呼——!”
一阵不知从何而来的阴恻恻的冷风,猛地灌入狭窄的甬道,风中带着浓烈的盐卤腥气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腐臭味。
“噗噗噗……”
马灯本就昏黄的火苗被这阵邪风吹得疯狂摇曳,几近熄灭。
那些在洞壁上投下的、随着火光晃动的扭曲阴影,此刻如同群魔乱舞,张牙舞爪地扑向每一个角落。
“哎哟喂!”
身旁的秦长江被这突如其来的怪风和唐春娥的剧变吓得浑身一哆嗦,手中紧握的保险绳“嗦啦”一声掉在地上。
他瞪圆了双眼,眼珠子几乎要凸出来,死死盯着唐春娥那张年轻得过分的脸,嘴唇哆嗦着,结结巴巴地喊道:
“春……春娥?!你、你你这是咋个回事哟?!撞到鬼了嘛?!还是……还是这矿洞里头的啥子东西上了你的身?!”
唐春娥对秦长江的惊骇恍若未闻。她缓缓抬起那只也变得光洁如玉的手,纤细的指腹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庄重,轻轻按在锁龙盘轮轴中央一处精细雕刻成扭曲人牙形状的凹槽上。
她的目光中流转着极其复杂的情绪:
有对湮灭于时光长河中的往昔的深切缅怀,有压抑在心底数十年的沉重哀伤,更有一丝难以磨灭的、源自血脉传承的傲然。
“看见没?三娃子。”
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这是你曾祖父……1938年,在盐井抢险时,生生磕断的半颗犬齿。”
“呃!”
唐守拙闻言,毫无征兆地感到牙床一阵剧烈的、难以忍受的酸涩痛楚,仿佛有千万根钢针同时扎进他的牙龈!
“吱嘎——锵!”
就在这时,锁龙盘上那由先祖骸骨构成的齿轮与苏联钢轨咬合传动,发出了一阵极其刺耳、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
这声音诡异地震荡着,竟仿佛跨越了时空,与红场上曾经响起的口号声产生共鸣,继而以一种无法理解的方式,与他体内那条被强行吞噬、尚未完全炼化的“盐蛇煞”产生了量子纠缠般的深层联系!
唐守拙只觉体内一阵翻江倒海,仿佛有无数股相互排斥的狂暴能量在他的经脉脏腑中猛烈地拉扯、碰撞!
那种五脏六腑都要被撕裂的剧痛,让他几乎昏厥。
唐春娥却对此浑然不觉,她的眼神变得迷离而遥远,仿佛陷入了某种深沉的回忆或幻境。嘴唇微微颤抖着,她继续说道,声音如同梦呓:
“我们唐家的血肉……自远古巫咸之时,便背负着祖辈的恩仇与契约……这地宫矿洞的最深处,藏着……解开这一切因果的钥匙……”
说到这儿,她缓缓抬起手臂,指向矿洞深处那片吞噬一切光线的绝对黑暗,她的手臂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仿佛被那黑暗中的某种存在所牵引。
一直强作镇定、沉默观察的高主任此刻也按捺不住,他推了推眼镜,凑上前几步,语气带着深深的困惑与急切:
“唐工!你说的‘钥匙’……是指出去的通道吗?这鬼地方到底有没有生路?!”
“咕噜噜……轰……”
唐春娥还未回答,矿洞深处那片令人不安的黑暗中,突然传来一阵沉闷如巨物翻滚、又似地下暗河汹涌的怪异声响!
这声音在死寂的矿洞中层层回荡,放大了数倍,显得无比诡异!
所有人瞬间绷紧了神经,目光惊恐地聚焦于黑暗深处,连呼吸都停滞了。
“哐当!哐当当——!”
紧接着,一阵急促而杂乱的金属撞击声由远及近!
只见一串无人驾驶、锈迹斑斑的矿车,如同被无形之手推动,沿着废弃的轨道自行滑入地宫深处!
那金属车轮与锈蚀铁轨摩擦产生的尖锐噪音,仿佛千盏鱼油灯同时在守拙耳膜内爆裂,带来贯穿脑髓的刺痛!
唐守拙本能地抬起手臂遮挡,就在这时,他骇然发现,一直缠绕在他腕间的那条蓝鳞小蛇,正疯狂地啮咬着矿车锈蚀的铁栏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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